她心下感动,也领了这份心意,要是不领,才是伤了义父的一片心呢。
“这铺子就在离南门市集不远的街上,两个门脸,带一个小院子,有几间房屋,住几个人不成问题,也有一口井,做饭洗衣也方便,后门卸了门槛骡车就能驶进去,送货这些也便宜。”
丁福光道:“我已经让人将这铺子腾出来了,你抽空过去看看,要咋装潢布置的,不就手的,只管去找隔两个铺子的那家铺子掌柜的帮忙,那家铺子也是我的,掌柜是我的人。”
说着,就将钥匙和房契一起拿给了石榴。
石榴没忙着接,应着丁福光的话,只道这铺子可一定要按市价算,不然,她可不好意思了。
丁福光笑呵呵道:“按市价算,我可不给你让价,叫你占了便宜去。”
石榴跟着笑开来,把好好的铺子挤出来给她,已经是叫她占了大便宜了。
这厢她才接了钥匙和房契,至于银子,她回家取了,到时候再给义父送来。
丁福光摆手,不甚在意,只让她什么时候就手什么时候送来。
石榴将钥匙和房契收好,这便跟义父打听起熊婆子来。
哪知丁福光一听前坪县的熊婆子,就微变了脸色,“石榴打听人伢子是打算置买两个人手?洛水城里的金伢人厚道,他手里出的人都不错,找他就行,怎么打听到前坪县去了?”
石榴见他脸色有异,心里也是一咯噔,忙即将自家小姑的事说了,“义父,这熊婆子有何不妥?”
丁福光一听石榴的小姑和表妹都被卖给了这个熊婆子,也是脸色大变,叹气道:“若是这个熊婆子,那你小姑她们...怕是不太好。”
有些话不好对石榴一个小姑娘说出口,但事关重大,丁福光也不好瞒着,“这熊婆子是出了名的黑心伢子,手里的人,向来出手的都是不好的地方,男人一般卖给黑心的地方去做苦力,求生无门,至于女人...姿色好的兴许能卖到正经的青楼里去,其他的多半都是卖到勾栏窑子里...”
那勾栏窑子里接的都是些不成样的客人,且黑心的老鸨让人一天不停的接客人都是常事,像石榴小姑这种情况,估摸着肯定是卖到勾栏窑子里的——
石榴听得身形一晃,实是没想到,那刘婆子竟然这么狠毒,会将人卖给这样的黑心伢子!
小姑就不说了,大妮三个那可也是她的亲孙女啊!
这黑了心肝的人,现在说她也没有用了,石榴只想着昨儿真是打轻了,哪天她定还要带人去打砸一顿才是。
当下忙即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那熊婆子一般买了人都是多久出手,义父可知道?”
丁福光想着这熊婆子的名声,“她卖人不讲究,一般都是收到手里转头就出手的,但若是年前年后这一段儿,估摸着出手应该没那么快的,不过,要从这熊婆子手里赎人,怕是不易,这熊婆子,心黑,手也黑,买的时候五两,卖出去就七两八两了,要是家人来赎,那就更是坐地起价了。”
石榴听着,先是松了一口气,后又提了心,她怕人还没被卖,但熊婆子狮子大开口不肯放人——
不由道:“义父在前坪县可有什么门路?我小姑她们,是一定要赎回来的,还望义父能帮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