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可用本官派人送林大人去往大营?”王子良与林凡把正事说完之后,问道。
王子良此话无疑有送客之意,林凡见他将杯中茶水饮尽,便知趣的起身告辞道:“不必劳烦大人,军营所在之地并不难找,下官可以自己打听营地所在。若是大人无事吩咐的话,下官初来乍到,急需熟悉营中事务,因此还要去营地那边看看,就不再叨扰大人了。”
王子良亲自将林凡送到客厅外,有些歉意说道:“林大人,我这边公务缠身,实在是离不开,就不再多送了。管家,你替我送送林大人!”
“大人请便,下官自己离去就好!”林凡连忙道。
在管家的引路下,他先是去偏厅领了正等的无聊的安宁三人。然后几人离开州衙,又去驿馆汇合众人,没有在驿馆过夜,而是直接前往申州驻军营地。
王子良说申州政事是一个烂摊子,实际上驻军营地这边更是如此。
经此战事,原先申州各营驻军早就乱套了,几千人逃散一空,营地也被贼兵所占。
虽说后来朝廷收复申州,可军法森严,逃兵们哪敢回来,驻地几成一座空营。
王子良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州之地,数座城池,没有驻军守护岂不是等于对贼人说快来这里抢,这里有钱有粮。
申州现在的状态就是有城无防,王子良这些人连睡觉都不踏实。于是申州官府贴出告示,对于各营旗官以下兵丁,未从贼者可既往不论。
这才有散兵陆陆续续归营,可也只是杯水车薪,更多的人还是在观望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林凡才刚到申州,王子良就把他赶到军营的原因。实在是他头疼怕了,让林凡这个善于军事的人来解决这个大麻烦。
申州驻军人数不少,总共有三营的编制,满编应有三千六百余人。
只是依照军中默认的惯例,各级武官虚报兵员吃空饷要占去一部分,加上这次的战事又损失了一部分,实际人数肯定没那么多,但剩下的怎么也得不低于一千五百人。
可眼下营地中空荡荡的,营房里也没多少人,全营上下加在一起,恐怕也就只有数百人。
就连剩下的这些人,大多还是一些老弱病残,与其说他们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回来报效朝廷。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外面没有活路,回来还可以拿一份粮饷,混口饭吃。
林凡他们刚到营地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景象。
看着眼前前来迎接的一众武官,林凡冷冷笑道:“各位大人,这就是你们送给我的见面礼吗?”
众武官都有些羞愧,眼前这番景象让他们无从辩解,众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把腰弯的更低了。许久之后,一名参将才回道:“我等惭愧,请大人降罪!”
林凡盯着这名按说与自己平级的武官,用马鞭指着乱七八糟的营地,他问道:“降罪之事稍后再说,我
只问你,堂堂申州军营,朝廷重地,这里为何会是这个样子?”
林凡其实是有些冤枉这些人了,申州以前的那些武官,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就被贼人攻陷了城池。他们有些死在了乱军之中,没死的人也都在事后被朝廷捉拿问罪。
眼前这些人也都是从各地抽调来的,比林凡早来没几天。这种情况他们也到州衙反映过,可当时城里的乱局还没收拾好,王子良他们哪有时间管这个,只是贴出了那张告示,其他的让他们自己先想办法。
林凡不来,他们这些武官在州衙根本就说不上话,想让他们整治这种乱象,无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听完了他们的话,林凡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知道不能全怪他们,林凡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轻声道:“嗯,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大家了,大家都起来吧!”
武官们这才如释重负,林凡杀田无缺的事在整个淮南道闹得沸沸扬扬的,可他不但没事,反而还加官进职的事大家也都清楚。
在最先知道林凡会成为他们上司的时候,这群人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这个煞星连上司都敢杀,杀他们这些人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邓参将,你比我早到几天,把营里的情况详细跟我讲一下!”众人起身之后,林凡率先走向中心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