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续偷盗了六家单位的财务室,每次作完案都要在现场留下一坨,还有就是所有锁都是暴力打开。”
“没有其他痕迹了吗?”“有,这家伙作案不戴手套,但是会给指头上缠胶布,所以留下的痕迹不少,但没什么用处,看着像是老手,可这种作案手法在以往的案件中又从没出现过。
我们还专门联系周边省市问了下,他们那边也没见发生过这种案子。
所以今天我们组长才说过去找老牛头问问。
这老头解放前是京市地界很多佛爷的师父,解放后坐了十年牢,当时还是我爹把他送进去的。
我们现在这个案子肯定不会是新手干的,说不定就是过去哪个老手教出来的徒弟。”
“这样啊!”李言诚听完点了点头。
“那现在只能要求各单位加强防范,你们再去找找那老头说的那个佟八指了。”
“只能这样了。”金智海有些无奈。
“现在各单位是一片风声鹤唳,都开始派人在财务室值班了。
市里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唉……我们却还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处长急的满嘴起泡。”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这样,碰上连环案件,尤其是没有什么线索的,脑袋都大了。
因为一个凶杀案,一个连环案,上边肯定都是会让限期的。
李言诚耸了耸肩膀,这种情况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说这个了,从明天开始先找人再说吧。
对了大诚,那个古小六对你们的案子有帮助没?”
“应该有,明天我们就带着他去认人。”
“你们也要找人,我们也要找人,唉……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慢慢磨吧。”李言诚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问道:“你媳妇儿她们百货公司说要盖家属楼定了没?”
“定了,但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要,打生下来就在这个院儿里住,真让我离开,我还有点舍不得。”
“要啊,为什么不要。”
“要得话这个房子就不能留了。”
“简单,把宁宁从你家户口上独立出去,然后把这房子改成她名字不就好了。”
!!!
“卧槽,你怎么想到的?”金智海眼睛瞪的溜圆。
李言诚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院子就那么大,那几个女人坐的那一堆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邢立华眼前一亮,搬着小板凳就跑了过来。
“大诚,你说的那办法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蔡家……”
“不会,蔡家如果不是那会儿蔡方超和他老婆不懂事,再加上他俩的工作关系被人抓住把柄了,如果只是因为这两间房和他爸在阳朝分的房,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
李言诚不在意的摆了下手。
“你们家这房是金叔留下的,是祖产,又不是公家给分的公房。
过到宁宁名下后,就算按人均算她居住面积是大了点,可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一个人占了这么大面积的公房,是她爹给她留下的遗产。
你们一家三口只要没房,在单位申请住房这很正常啊。”
这就是一种钻空子,但合理合法,政策也允许。
在农村只要分户了都能跟村里申请新宅基地呢,城里当然也可以。
否则的话,那些父母有房子的,孩子结婚后还能没资格再申请住房啦?
宁宁一听就乐了。
“哈哈,那是不是以后我哥我嫂子搬走了,我一个人想住哪间住哪间?”
“没错,你以后还可以睡房顶上去。”
“呃……小敏嫂子,你看啊,大诚哥欺负我。”
“好,宁宁乖,嫂子一会儿给你收拾他。”
宁宁学着她嫂子那会儿的动作,抬手拍了下自己脑门:“哎呀,我也是晕了头了,小敏嫂子人家疼大诚哥都来不及呢,我告状都没找对人。”
她学到的是惟妙惟肖,可却同时惹毛了两个女人,话音刚落,就被两个嫂子联手给镇压了。
一阵嘻嘻哈哈,端的是热闹无比!
……
夜里九点多,武宣区,北堂子胡同
“老三,这些底版为什么少了一张?”
屋内,一个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将手中数的最后一张底版放到桌上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寻思了一会儿后,他转头看向躺在屋角那张床上的另一个年轻男人问道。
“别开玩笑,我数了三遍,总共一百三十四张。”
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自己过来数,我数只有一百三十三张。”
坐在桌前的男人起身让开了座位。
听到椅子的动静,躺床上那个被叫做老三的年轻男子睁开了眼睛,看着桌旁那人不似作伪的神情,有些疑惑的坐了起来。
“二哥,你跟我开玩笑呢吧?冲洗完了以后我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才用纸包好拿过来就放你那个暗格里了。”
“包这些底版的纸呢?我刚才从暗格里拿出来的时候可没见你说的纸。”
“我往暗格里放的时候是一张一张又数着放进去的,数完后我顺手就把包裹的纸带走了,那上边有我们单位名字,我害怕乱扔引来麻烦。”
“你放进去的时候数了还是一百三十四张?”
“对啊”
“那就奇怪了。”桌旁的男人转身走到他刚才取底版的暗格那里,担心灯光暗看不清有遗漏,还专门打着手电仔细的看了又看。
又用手电照着在地上看了两个来回,确认什么都没有后关掉手电直起了身。
在他转身去暗格找的时候,那个叫老三的年轻男人终于确定这不是开玩笑,急忙走过来坐在桌前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等那位二哥在暗格和地上找完没发现有遗漏后,他也刚好数完,数出来的数字却让他脸色大变。
这里真的只有一百三十三张。
“二哥,我……”
二哥抬手示意老三先别说话,他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老三,这玩意如果出纰漏,咱们哥几个全部都得掉脑袋,你现在静下心好好想想,从你冲洗完那些胶卷后开始慢慢想,看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说完,被叫做二哥的年轻男人将刚点上的烟塞进了老三的嘴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着急慢慢想,然后转身走到一旁提起暖水瓶给杯子里倒了杯水。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们做的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现在既然出了纰漏,他如果想保命,那就必须尽快做出切割,就像前几天他和韦海平做切割时一样。
他能感觉到,社会局那帮子人已经快摸到他身边了,他必须要想办法拖住两天。
因为他确定明天值班时自己就能拿到所有想要的东西,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几口后,他又提起暖水瓶往杯子里边添进去了一些水。
放下暖水瓶,他侧头瞄了烟老三那边,见他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还在苦苦思索,抬起右手从外套内兜里取出了一个小纸包。
这时,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借以遮掩打开纸包时的小动静,将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全部倒进了杯子里。
将纸包揣进口袋,他端起杯子轻轻的晃动了几下,这才转身走回到桌旁,一屁股坐到桌上,然后顺手将水杯放到桌上,又拿起烟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根。
这时老三动了,他抬手将叼在嘴里的烟拿在手中,烟灰掉在身上也毫不在意。
“二哥,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哪个环节能出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