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出门了,一直忙活到下午快五点,钱文三人才在房山小清河把需要的鸡蛋收齐。
费用方面,钱文三人自掏腰包先垫付了,这次下乡收鸡蛋,他们一共收了有小四千斤鸡蛋,有韩春明在小清河的关系,他们收鸡蛋很顺利,就是一整天基本没怎么歇,都在收鸡蛋,装货中。
经过他和韩春明的统计,按目前收的,这次光这一趟,就能挣小一千。
李成涛激动的跳起,手舞足蹈,连连喊,“发了,发了。”
这次钱文借来的运货车是小货车,不是剧中韩春明他们用的大屁股吉普,装载量杠杠的,要不是时间不够,天要黑了,他们还能继续收。
“春明,差不多了,该回了。”钱文看了眼时间,回去需要的时间也不短,而且破烂候还等着他们呢。
“差不多了,回吧。”韩春明看着满车的鸡蛋,笑着点头应道。
“不收了?我看时间还算早,离天黑还有一会,这可都是钱啊?”忙了一天,李成涛也累的够呛,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扯了扯领口,凉快凉快。
“钱哪有赚完的时候,再说要是这次能顺顺利利的,这买卖不止这一次。
给,喝水。”
看着李成涛脸颊都有些热红了,钱文笑着,扔给他一行军壶,让其解解暑。
“回去也需要不短的时间,而且路也不算好走,车不能开太快,也尽量别走夜路。”韩春明接着钱文的话,说道。
“听你们的,回!“
见二人都这么说,李成涛点头道。
小货车是租来的,一天的费用也不少,钱文开车,拉着韩春明与李成涛,载着一车鸡蛋,满载而归。
因为路况一般,怕鸡蛋碎了,一路不敢开太快,比来的时候多用了那么一点点时间。
天色黄昏,夕阳西下,在日月交替之际,钱文开着小货车驶进了四九城。
一早就和破烂候约好的时间,地点,破烂候在义利食品厂附近等着他们。
等钱文开车到了约定地点,破烂候扇着凉风,在巷口等他们呢,脸上一点没着急的表情,挺悠哉的坐坛牙子上,看着过往的行人。
那个悠哉,那个惬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退休老干部呢,不紧不慢的。
路边,钱文摁了摁车喇叭,嘟嘟嘟~~
破烂候寻声望了过来,见钱文下车,起身拍了拍屁股,笑着走了过去。
“久等了吧。”钱文迎上,看着破烂候笑着问道。
“挣钱哪有怕累的,再说,凉阴底下挺舒服。”破烂候笑呵呵说道,然后目光越过钱文,看向路边停着的货车,“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说怎么配合你吧,我拿钱办事你放心。”
“其实我已经和供应科的人说好了,一会侯哥用公共电话给供应科打个电话,就说货马上到,他们就会在厂子门口等着了。
到时候,拿着生产队的证明信,点清货物,结款……”
钱文说着,跟着下车的韩春明一脸意外的看着破烂候,今天破烂候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不像往日收破烂时邋里邋遢的,而破烂候一边听着钱文的安排,也稀奇的看着韩春明,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认识的样子。
“你俩认识?”钱文见状,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
“收破烂的。”韩春明指着破烂候,意外道。
“五毛钱买我书的小子。”破烂候指着韩春明,也一样意外的说道。
真巧了,一月前,韩春明在路上遇到一位老先生,饿的前胸贴后背,韩春明看着可怜,就把身上的五毛钱给了破烂候,让其能填个肚子。
谁知破烂候从自己的麻袋中倒出几本介绍老物件的书,意思是让韩春明别把他当成臭要饭的,等价交换。
两人就这么认识了,一面之缘,都印象深刻,今天遇到,也颇为稀罕。
“认识好啊,既然都是朋友,那就更简单了。”钱文继续装糊涂,拍手道。
“不熟。”应着钱文的话,破烂候摇头道。
韩春明也接话道,“一面之缘。
钱文给我和涛子正式介绍一下呗。”
“不熟?”钱文咧嘴一笑,你们以后会很熟,然后手一请,“侯哥,侯殿臣,一位奇人,你们接触后,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春明,珐琅彩小碗就是侯哥的。”
指向春明,“韩春明,我朋友,发小,为人仁厚,大气。
侯哥,我说要介绍你认识的朋友,就是他,春明对老物件那是如痴如醉。”
又指向涛子,“李成涛,我朋友,为人实在,一个实心眼的人。
有事托付他,准没错。”
最后笑呵呵指向自己,“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人见人爱,见开,车见车爆胎的钱文是也。”
钱文这一番介绍,几人一下熟了不少,只是他最后厚脸皮的自我介绍,让韩春明三人不禁哑然失笑。
时而正经,时而不着调,真不知那个是他。
“珐琅彩小碗是侯哥的?”韩春明双眸冒着精光的看着破烂候。
破烂候猛然明白,钱文为什么说要介绍韩春明跟他认识了,韩春明的目光,他太熟悉了。
几人互相认识后,时间也真不早了,买卖要紧,要不然收珐琅彩小碗的钱都给不了破烂候。
钱文又叮嘱了几句,随即几人到了公共电话旁,看着破烂候拨打了厂里供应科的座机,很快电话接通了。
因为钱文已经事先搭好线,供应科早等着货物了,一听破烂候说送鸡蛋的车马上到,就连连说在厂门口等他。
目前,一切顺利。
破烂候在民国时给伪政府干过,对货车不陌生,自己一人开上车,往义利食品厂开去。
“没问题吧,我怎么心嘭嘭直跳。”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收了一天的鸡蛋,开向不远处的厂子里,李成涛突然说道。
韩春明闻言,一把搂上李成涛的肩膀,笑着说道,“等一会钱到手,你在嘭嘭直跳不晚。”
“放心,没什么问题。”钱文轻松说道。
干什么事都会有风险,如果这次的买卖真出现意外,出了什么事,钱文也认,只要捣乱的人能像他一样能承担后果,别后悔就行。
在不远处的路转角,钱文三人看着破烂候开着小货车进了厂大门,等了又一小时吧,把李成涛都等急了,来回走动,小货车这时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李成涛指着大门口方向说道。
“走,准备分享快乐去。”钱文与韩春明也看到了,起身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在路上,钱文和韩春明都算过这趟买卖的利润了,会是一笔巨款,每人都能分二百多。
小货车开过来了,钱文几人坐上车,没有在厂门口停留,直接远去。
先还了货车,四人买了些下酒菜,就齐齐去了破烂候家。
一进门,那琳琅满目的老物件,就看了韩春明的眼睛。
“这……这是明代的五彩碗?
这副字画,还有这个瓷瓶………”
“眼睛给我拔出来,我就说不能来我家吧,非要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看着韩春明火热的眼睛,破烂候直拍大腿,大呼狼来了。
钱文放下手中的钱袋,这次买卖的货款,坐下,笑着说道,“这不是您这最合适嘛。”
“合适个屁。”破烂候粗俗道。
“好了,分钱了,春明赶紧过来,一会再看,东西跑不了。”钱文招呼道。
破烂候,“………”
你要这么自若么?
钱文几人围坐一起,破烂候看了一眼,没和他们聚一起,拿盘子装下酒菜去了,他的少不了。
钱文这边分钱,一番计算,各种费用抛去,今天他们挣了886元。
抛出破烂候的一成,88.6元。
剩下的三人可平分2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