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端枪,疾跑几步,啪啪两枪,正中司机后背,车门刚刚半开,摇摇晃晃扶着门,最后倒地,抽搐,奄奄一息。
啪~~
爆头补刀是好习惯。
等钱文回头,陈炳已经哆哆嗦嗦爬起,手脚不听使唤的,同手同脚要跑,往道路旁的树林里窜,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啪~~
背后响起枪声。
陈炳脚下二寸处荡起尘土,被子弹击碎溅起的碎石,抽在陈炳脚踝生疼,可陈炳点声未吭。
因为他不敢。
陈炳止步,钱文手一晃,机关换成勃朗宁手枪,慢步走了过去。
好似时间在倒计时般,每一个脚步声都让陈炳一哆嗦,清晰入耳。
钱文走到了陈炳的面前,陈炳已经脸色苍白如死色,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看到钱文,陈炳努力让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的脸部笑出一个自认为谦卑的笑容,就像只狗一样。
拇指将勃朗宁手枪的保险打开,声音清脆悦耳,可却让陈炳灵魂出窍,翻白眼,就要晕过去,因为钱文把枪口指在了他眉心。
“奉劝你不要晕,要不然就直接打死你。”
钱文的话犹如肾上腺素,陈炳一下硬生生从将昏状态扳了回来。
“为……为什么?”
陈炳嘴皮止不住颤微,是啊为什么?陈炳真的想不通,刚刚他们不是合作很愉快嘛,你还说你们很需要我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道德何在!
“废话真多,你的钱都放哪里了?”将死之人,钱文懒得解释,直截了当道。
马上天黑了,大姐还等他回家吃晚饭呢。
钱文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淡生命了,成为了军校教官想要让他成为的样子。
陈炳哆哆嗦嗦道,“你能不杀我么?我可以马上出国,不透露一点你的事。
今天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陈炳思来想去,也就那神仙手段是取死之道了。
………
半小时后。
钱文一人开着车,往上海赶。
当他的医术是摆设么?说让你痛你就痛,说让你痒你就痒,说让你哭笑到心肺衰竭就绝不食言。
在军校审讯科目上他也是满分,工具次元空间里都有,不过没必要大动干戈,几根银针也就够了。
陈炳的脊梁早没了,贪生怕死,欺软怕硬,好色,好大烟,好财,这种人怎么可能受得住严刑拷问。
很快,钱文想问的就都说了,陈炳只求痛快一死。
一番路程后,钱文重新潜回上海。
回到上海的钱文,没有先回家,而是潜入了陈炳的住处,从陈炳家中找出十二根黄鱼,小三万纸币,和汇丰银行保险柜的一把钥匙。
又又又暴富了。
果然,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发家致富的方法都写在……
没有直接回家,去酒店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钱文才回的明公馆。
晚上,欢乐陪大姐吃饭。
翌日。
把陈炳在汇丰银行开的保险柜的钥匙给了于曼丽,让她派人去看看有什么。
至于陈炳存银行里的钱,钱文就没有动了,不值当,陈炳鸡贼的可以,银行里没存多少钱,现在战乱年代,黄鱼更保险。
…………
皎月高悬,月明星稀。
夜,影楼。
钱文在二楼房间里看着海军俱乐部的内部结构图,楼梯、走廊、包间、大厅、拐角等一一详尽。
裴玉莹画的很详细,她为了不出差错,三进海军俱乐部,才完善完这副图纸。
“日寇领事馆的内部结构和海军俱乐部真的很相似,可也不等于绝对一致。
就像这里,这里,这里,就有微微的不同,而且我也只是勘察了一小部分日寇领事馆的内部。
里面太森严了,很不好行动。
不过,档案室我找到了,就和机要室挨着,在二楼转角……”
郭骑云给钱文指着图纸,在上面标记档案室的方位,与他探出的其它地方。
钱文脑子中配合郭骑云的画笔,指向,飞速地记着,脑海中把海军俱乐部的内部结构印入脑海,在相结合郭骑云勘探的结果。
钱文又仔细,详细问了郭骑云日寇领事馆每一个可能进出的安全入口。
脑海中慢慢有了日寇领事馆的内部图纸。
…………
距离日寇领事馆的‘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宴会还有一日。
钱文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这一天,钱文打算哪里也不去,就在家中逗逗刀子,调戏调戏煤球,任务前夕放松心情,调节状态。
在大客厅,脚边卧着刀子,怀里撸着煤球,钱文喝着不菲的饮料,吃着切好的水果,桌面上还摆着糕点,蜜饯等等零嘴。
明镜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身正装,看到他如此惬意,笑盈盈问道:“小弟,今天你明堂哥在酒店举办‘明家香’香水系列新品发布会,我们去应酬应酬,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这时,明楼,明诚也是一身西装革履,从自己的房间中出来。
钱文吃着龙眼,想了想,“去!陪大姐散散心。”
放松嘛,怎么能一直在家里窝着。
明楼和明诚对视一眼,明天就是‘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宴会了,现在却如此轻松,看来小家伙这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天,无事发生,他见到了明堂,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
翌日。
夜,七点。
钱文拿着明楼给他准备的请柬,伪装身份海军某少佐,出现在日寇领事馆门前。
日寇领事馆门口灯火璀璨,贵客盈门,“华东战区祝捷大会”的横幅悬挂在门楹上。
宾客们手持请柬,通过卫兵的检查,陆续进场。
钱文抬头看了看那横幅,没有停留,微笑着,从容走进日寇领事馆。
这时的钱文,样貌有了点点的变化。
鼻下多了块方块胡,眉毛粗了不少,而脸颊有点点雀斑,下巴上有道不明显的疤痕。
日寇领事馆大厅内壁灯明亮,环形的办公楼设计。
钱文端着杯酒,在一个角落暗暗观察着,大厅里香鬓影,绅士名流荟萃。
一句话概括,人模狗样,个个都可杀。
宴会是西方式的,各种糕点,菜品,酒类放在长长的餐桌上,宾客自取。
钱文端着酒,无聊地四处闲逛着。
从大厅到走廊,再从园到门廊,最后又从过道返回大厅。
边走着,嘴里还一刻不停地吃着甜点,手上的酒杯不停地在侍者的餐盘中换来换去。
心中暗暗已然有数,日寇领事馆周围的宪兵是不少,可只是在外围守卫,需要重点注意的是特高课的特工,这些人在维持酒会的正常运行,客人方面的保护,或许会出现的乱子。
眼轻瞥通往二楼的楼梯,档案室就在上面,通道被两个宪兵把守,没有专门的证件,是不允许上去的。
宴会只在一层举办,客人只能停留在一层或者园。
不过钱文已经找到上二楼的办法了。
宴会刚刚开始,客人还没到齐,再等等。
钱文目光凝视着大厅中一个个政要高官,日寇军官,他在寻找自己今晚要收容的猎物,这次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宴会刚刚开始,能让他看上的猎物还没有出现,大鱼总是最后出场。
这时。
一身晚礼服的程锦云从舞会大厅外走了进来,今天的她很是精致,挽着一陆军医院的男军医。
程锦云在大厅中隐秘打量一圈,看到餐桌旁微笑品酒的钱文,眼前一亮。
借着拿酒的机会,走到了钱文身旁,二人背对背。
“果然是你。”
“嗯。”
钱文轻嗯一声,转身端酒走开了。
程锦云眼露错愕。
钱文走到大厅另一处,继续品自己的酒,面带笑容。
人多眼杂,都是敌人,瞎凑什么凑。
何况你还是有男伴的人,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