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田雨岚的讥讽,而是看向南俪,生气道,“你们就不能请个保姆,专职护工那种的?
要是没钱我出!”
说自己出钱照顾前妻,这让蔡菊英脸色大变,哪有离婚还出钱照顾前妻的说法,这是藕断丝连啊,她看向南建龙急忙叫道,“建龙……”
“你给我回去~”南建龙现在脑子嗡嗡的,对着蔡菊英吼道。
蔡菊英脖子一缩,本就红的眼眶,眼泪一下滴落。
田雨岚起身,急忙搂着自己母亲,“妈别哭,别哭啊,不值得,不值得!”
“你们在瞎想什么,她是给我生了俪俪的女人,现在身体不能动了,俪俪和夏君山又忙,我只是去帮个忙。
我都多大岁数了,没有那么多想法,我只是想多见见欢欢,超超。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爸,你就没有想过和我妈复婚?”南俪听了南建龙的话,站起身来问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父亲心里是有自己母亲的,这次自己母亲受伤,他二话没说就来照顾,南俪以为有复婚的希望,可刚刚的话……
“就是有想过又怎么样,我都这么大……”
没等南建龙把话说完,蔡菊英就高声叫道,“好啊~我辛辛苦苦,没白天,没黑夜的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想着和那个女人复婚!
既然这样你当初娶我干嘛~”蔡菊英哭着吼道。
“你不要添乱好不好,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体会不到!
想想你当初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人是要感恩的!”今天的事叽叽喳喳纷纷扰扰,让南建龙头有些大,血压上头,气急吼道。
“是!
人是要感恩的!你当初在医院病床上不能动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不嫌弃照顾的!
而且我一照顾就是十几年,这时候就忘了?”蔡菊英眼眶红着,对南建龙吼道。
“不照顾我,岚岚能交不起学费,你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南建龙有些不管不顾了。
“我们只是贫苦,不是跪地要饭!
当初是你说可以给我和岚岚一个好的环境,是你主动和赵娜离得婚,不是我撺掇的!
我也把你当成了我能依靠的人,真心的照顾你,一点都没抱怨累。
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可是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只有不到两年可活了,我和岚岚那两年是怎么照顾你的,说呵护婴儿不为过吧!
现在嫌弃我没文化,没有赵娜好了,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要撺掇我!
恶心!想起你握着我的手说要娶我,就恶心!”蔡菊英今天对南建龙的期望都破碎了,她有些心死了。
“什么?两年可活,这是怎么回事?”南俪一惊,急忙问道。
“你不知道?”田雨岚奇怪问道。
南俪看向田雨岚问道,“什么时候的……”
“嘭~”南建龙拿起茶杯用力摔在地下。
所有人一惊,看向南建龙。
“这不用你管,你给我回家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今天南建龙有些粗暴,他心脏痛,剧烈的痛,不过忍住了,对着南俪吼道。
南俪第一次见自己父亲这样,眼带血丝,面目狰狞的瞪着她,她被吓住了。
“还有你,如果不想过那就别过了,以前本以为你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你心好,你善良。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啊~你都让我不认识了,我有要和赵娜复婚么?一天瞎想,善妒。
真是不可理喻,你就不能学着大方,善解人意一点。”
“南叔,你……”
田雨岚刚开口,就被南建龙打断,“你也给我闭嘴,这是我和你妈的事,不用你们这些小辈掺合。
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你们今天来,不是看我来了,是给我添堵来了!
是看我过的太舒服,太滋润,你们添堵来了!”
南建龙吼完,眼前一黑,脚打了一个趔趄,在一旁的南俪急忙扶住。
南建龙闭眼又睁开,手狠狠的抓着心脏,胳膊肘用力的挣脱南俪的搀扶,“劳烦不起~”
钱文全程就是眨着眼看着,这次蔡菊英肯定有些死心了。
“你竟然这么嫌弃我!
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你量血压,做饭完全按你的口味做,一天三次按摩次次不敢忘。
药送到嘴边,家务碰也不让你碰,吃水果怕你闹肚子,睡觉怕你着凉,现在竟然被嫌弃了,被嫌弃了。”蔡菊英闭目痛苦道。
“妈~”田雨岚搂着自己母亲,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现在的南建龙已经不理智了,听到蔡菊英的埋怨,身体上的痛,加上脑子昏昏噩噩,咆哮道,“我嫌弃你?
所有的事不都是你以为的嘛,自己找罪受嘛!
看看你现在的做派……”南建龙伸手在蔡菊英身上比划了一下,“瞧瞧,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你让我作呕~”
“南建龙~”田雨岚吼道。
“怎么了我有说错么?”南建龙气血上涌,脚部有些麻木,强撑着瞪向田雨岚。
钱文起身,挡在田雨岚面前,看向头发凌乱,眼带血丝,癫狂的南建龙,上下打量了一下,轻声说道,“年轻的时候是人渣,老了还是人渣,衣冠禽兽用在你身上都是侮辱了这个词!
真是难以想象,你这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杂碎,怎么还不去死~”
“你……你……”南建龙伸手哆嗦的指着钱文。
“颜鹏~”南俪扶着南建龙,看向钱文。
“南俪,你听听他刚刚说的话,我岳母怎么照顾这个老杂碎的,你这十几年应该是看在眼里的吧。
让人作呕?是市井泼妇?
就是这样一个市井泼妇,把他从病床上照顾的能跑能跳。
就是这样一个市井泼妇,让他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穿的人模狗样。
就是这样一个市井泼妇,把他这个浑身都是毛病的老杂碎,照顾的健健康康。
就是这样一个市井泼妇,让他从舔狗变成了老爷!
南俪,照顾一个人,这几天你们应该体会到了吧,欢欢外婆光是卧床几个月,你们家就鸡飞狗跳了。
你问问这个抛妻弃女,只顾自己的老杂碎,我岳母这十几年是怎么照顾他的!
人不仅要感恩,还要有人味!”钱文说到这里,指着南建龙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要不然和畜牲无异”
“颜……鹏~”南建龙面目狰狞的对他吼道。
“爸。”南俪急忙抚南建龙胸口。
“南俪,我对事不对人,他说话太难听了,无微不至照顾他十几年的人,都能评价为市井泼妇,让他作呕,他也不是什么好鸟!”钱文不屑道。
南俪不知道怎么反驳,今天是来给两人添堵,制造矛盾的,现在看情况是很成功,可她父亲也气了个半死,而自己父亲的话确实有些过激了。
“颜鹏~颜鹏~颜鹏~”南建龙眼睛通红,紧紧盯着他。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我就在你面前,我在听,你不用一直喊我的名字。
还有你女儿还在身边,请有个父亲的样子,要不然你会让我鄙视的。”钱文轻声道。
南建龙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左手和左脚开始麻木,脸色通红,心脏剧痛,口中有血腥气上涌。
“颜鹏你少说几句。”南俪忍不住叫道,不管谁对谁错,父亲这么难受,她不允许有人在说他。
“南俪,是他太过分了,说话一点都不顾他人感受。”钱文说道。
“好了颜鹏,算我求你了,别说了。”南俪连连抚着南建龙胸口。
蔡菊英看南建龙这个样,下意识就想上前,可想到刚刚句句戳心的话,她强行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手里紧紧握着菜,她闭目拍了拍田雨岚。
田雨岚望向她。
“药~”蔡菊英睁开眼,指着电视柜,无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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