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泉和周云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寻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我先说吧。”寻也不客气先开口了,“你们应该也知道寒江最近江兽回溯,基本上断绝了西边与东边的联系,不过我却可以自由来往,如果你赢了,我可以负责帮渡三千人过去。”寻这话说到轻巧,却将莫泉与周云都惊得站起了身,就连七巧放在嘴边的茶也忘了喝。
“你能自由来往寒江,还能送人渡河?!此话当真?”莫泉连忙追问道。
“江城之人皆可作证。”
莫泉和周云沉默了,他们也是知道江城的,那座在整个北原王庭中都十分出名的城市,这件事根本不用派人过去打听,过不了多久,这样重磅的消息自己都会顺着风儿飞过来。他们没料到寻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比起一掷千金的豪商贾贵还要豪气。一时间他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对等的上如此赌注,同时他们也不由得更加相信寻的实力了。
最后莫泉无奈的说:“我们实在时不知道拿什么样的东西才能与之同价,不知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如果我赢了,我想学莫泉先生的那一身本领,如何?”
莫泉一愣,然后犹豫的说:“这恐怕不行,我所学的乃是家传功夫,不可外传,不过如果先生想要学真武功,我可以找来军中的高手,让他们传授功夫。或者我还收藏着许多心法秘籍,也可以给你。”
“那就一言为定吧。”寻说到。
他其实也不是在意学的是什么功夫,他就是好奇,北地的武技和炉火大陆上其他地方流传的究竟有什么不同。而且他还从莫泉口中听到了心法着俩儿字,已经足够让他浮想联翩了。而他自己提出来的赌注,旨在告诉莫泉,自己可是有能力渡江的哦。根据他在零远府中听见的只言片语,以及罗小玉时不时透露出来的当前形势,他估计北原王庭很快将有大变,而江兽回溯的寒江无异将零远府隔绝在了舞台中心之外。
他下这个赌注,自然是在告诉他们,自己的价值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也只有这样寻才能插手其中,也只有这样,寻才能更进一步的探索北原王庭内部的秘密。
两人的战斗自然是在零舟湖中央的石台上进行,周围的人见到他们是中零远府船坊中出来的,所以倍加关注,各大船坊中的盘口也比其他人上台时开的要大。
出了船坊,一股子令人颤栗的寒意涌来,周云都忍不住运行周天调整一下状态,待他转头看去,发现寻跟个没事人一样。
两人站定之后,周云对寻问到:“听说你是魔法师,这么近的距离,魔法师施法真的来得及吗?”
零舟湖中央的石台最宽也不过一个篮球场的距离,对于战士、剑客来说这样的距离刚好合适他们爆发,而对于魔法师来说,这样的距离,已经算得上是贴脸了。北原王庭不欢迎外来人,同样也在排斥外来的技术,其中就包括了魔法,所以在这个国家中,你要是在街上看见一个魔法师,那他九成九不是本地人。
“你以为我是怎么击败雪藏的?”寻笑了笑,不甚在意。
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周云也不再矫情,他脚下发力,笔直的向寻掠去,速度之快,仿佛俯冲捕食的鹰隼。
寻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寒风,就连地面都在瞬间结冰。周云脚尖轻点转向,如同行云流水,腰间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入掌中,随时准备出鞘。
寻双手猛地向上一抬,一直平平无奇的他仿佛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强烈到几乎实质般的力量搅动着天地,环绕在石台周围的湖水更是沸腾起来,逆流向天际,然后又从空中倾灌而下。周云见势不妙,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利剑出鞘,斩风断水,一往无前的向寻攻来,凛冽的剑气让寻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寻会这样让他近身吗?
后面湖水所化的九头蛟龙托起了寻的身子,同时漫天的湖水向石台倒灌而来,整个场地无立锥之地。周云脸色凝重,他持剑而立,剑锋轻颤,然后向天一指,爆发出无匹的剑气,竟然洞穿了百吨倾灌的湖水。
脚下连踏,及时的在湖水重新聚拢前腾跃了出来。
而立于天空之上的寻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做,九头蛟龙分属九方,不分先后的向他噬咬来。水火无形,非刀剑能伤矣,周云手中的剑能够斩碎蛟龙,可终究不过是负隅顽抗。脚下的石台已经完全被刺骨的湖水淹没,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掉下去,瞬间就会死无全尸。而周围湖水所化的九头蛟龙更是不留给他丝毫生存的间隙,只要自己有任何的分神,就会被抓住破绽。
高高在上的寻站的很远,似乎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慢慢消磨掉他所有的气力,将他击败。
已经占据这么大优势了还如此谨慎,真是可怕的家伙。
又是三头水蛟龙袭来,周云划出一个圆断,击溃了两头,然后接着这股力量在第三头上猛地一踏,速度快到整个人就如同消失一般,脚下的第三头水蛟龙更是轰然破碎。
寻想也没想,对着身后就是一掌,而在他打出这一掌的瞬间,周云才露出身形,以及脸上惊愕的表情。紧接着就是足以碾碎一切的巨力,硬生生将他打飞了出去,击穿了三座船坊,以及岸边好几座酒家才停下。
这场比试,毫无疑问是寻胜了。
这场战斗让很多人大开眼界,也让很多人损失不轻,寻这一手操纵湖水的魂术将整个零舟湖搅得天翻地覆,很多小舟小船那里经得起这样的风浪,一个浪头就给掀翻了。只有那些大型的船坊才能勉力坚持,可船坊内部同样是一片狼藉。
很快寻和周云重新回到了零远府的船坊中,周云去处理了一下伤势,换了一件衣服,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这可比寻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难道这就是心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