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自己身份抖搂出来了,穆炎凉憋着笑,冷着脸吓唬他,“身为大明人却为虎作伥,也是该杀。”
“说不定……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呢?”
何牧之闭着眼埋在穆炎凉怀里,心里乱的很,这会儿才觉得自己话多了,忙忙的想要掩饰,“我的意思是,教主不该这样滥杀无辜的,万一他们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缘故,比如……比如家有病重老母无钱医治……”
“小牧,”
“嗯?”
唇上贴上了一个温软的事物,穆炎凉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里有笑意有疼惜,何牧之对上他的眼睛有些心虚,心里却安定下来,嗯,教主喜欢我,即便他知道真相也不会杀了我的,可是到了那时候,他一定会把我赶走的。何牧之想着想着又难过起来,一颗心颠来倒去愈发的乱了。
舌上骤然一疼,穆炎凉捏捏他的脸,“想什么呢,接吻还不专心?”
何牧之伸着被咬的舌尖一脸委屈,“疼……”
这地下暗道并不复杂,全是直来直往的土道,顺着一条道走到黑很快见着人影绰绰,洞壁上固定着七八个火把,不大的洞窟被照的透亮。
沙罗坐在为首的一张木椅子上唉声叹气,“快十天了主子要的东西还没一点头绪,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马木黔万无一失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尼斯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答道,“我也正奇怪呢,按理说没有木梳草,马木黔的毒是不可能解的……”
“什么叫按理说,那今下午戈登看见的那个严翎柯是诈尸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可能是他们也找到了木梳草,穆炎凉好歹也是个教主,西北西南那边全是他的势力,说不定……”尼斯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了,“不过,西北西南到兰陵,来回最快也得□□天,再加上去南雒寻木梳草,的确不大可能。”
沙罗脸色凝重起来,用西夜语说了几句话。尼斯听明白了,沙罗的意思的是雇来的几个人不可靠,让他去放物资的地方看看木梳草还在不在。
穆炎凉隐在洞顶的黑暗里,何牧之指指尼斯,示意他跟过去。
暗道是临时开出来的,当中有许多稀土碎石,尼斯走到一半,搬开路中的一块石头,在墙壁上摸了几下,土墙上就开了一扇低矮的小门。
穆炎凉暗自惊奇,在地道里竟然还能开出个机关暗室来,果然不能太小看他们。
尼斯丝毫不知自己身后跟了两个人,兀自走到墙边的一个木箱里翻找,包着木梳草的纸包还在,他松了一口气,颈上猝不及防贴上一柄冰寒的匕首,尼斯一口气堵在喉间,僵着脖子不敢动弹。
“别说话别动,哪个是木梳草?”
尼斯抖着手拿出一个纸包递过去,何牧之接过来打开看看,点头,“是木梳草。”
“稼轩酒坊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尼斯犹豫,匕首猛地往皮肤里压了压,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他忙说,“是。”
“怎么做到的?”
“你们的玉醴萝配方本就传自西域,鬼王菇会和其中的一种成分发生反应让人晕过去,波斯的巫师常用这种方式招魂,我们……我们也是跟他们学来的。”
“怎么解毒?”
尼斯神色间又有些犹豫,穆炎凉眼里寒光一闪,匕首又逼进了一分,“说!”
那柄匕首离颈侧动脉很近了,尼斯忙道,“不是,不是我想隐瞒,是……这毒,可能解不了了。”
“怎么说?”
“鬼王菇的毒本身也需要鬼王菇来解,吃一次是为毒//药,吃两次是为解药,我们种在山上的鬼王菇,早就被主子派人毁了。”
“若是兰陵这次不成功,你们还准备去哪里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