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春风度。
薄迦南早到了半个小时,取了两瓶珍藏的好酒,等着薄昱程下班过来。
他以为,两人会和之前闹小矛盾一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携手过来他面前撒狗粮。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过来的人,只有薄昱程一个。
对上薄迦南有些诧异的双眸,薄昱程苦涩勾唇,“我们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薄迦南心下一沉,问。
他以为姜雨霏只是故作姿态,没想到她真的那么果决,狠心。
薄昱程看了他一眼,没解释,眼神说明了一切。
倒了杯酒给他,薄迦南坦然承认,“我之前确实对她有想法,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兄弟之间,有些话不摊开说反而伤人。
“所以年年之前提到你送花,就是给她?”薄昱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划过喉咙,直蔓延到了心口。
就在前两天,他还在和设计师沟通着求婚戒指的细节,只希望不委屈了姜雨霏。
现在看来,他就是一场笑话。
薄迦南点点头,想到当时的情形,笑了,“我原本是打算向她告白的,没想到,她喜欢的人会是你。”
“不,她并不喜欢我。”薄昱程惨淡一笑,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醒。
或许说,他这一刻特别清醒。
不等薄迦南开口,他自顾自道,“我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喜欢。”
他们相处的细节,薄迦南不清楚,此刻更不好发表意见。
“迦南,二叔说得对,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对方不可能感觉不到。”薄昱程又倒了一杯酒,笑容格外讽刺。
像是笑自己的愚蠢,又像是笑姜雨霏的薄情。
告白的人是她,提分手的也是她,那他到底算什么?
她闲暇时用来逗闷子的玩具?
喜欢了就拉到身边陪着,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开。
薄迦南拧眉听着,半响,才开口道,“昱程,她有打算出国进修,或许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这个理由太牵强。
谈恋爱并不影响她出国。
他甚至敢说,只要姜雨霏张口,薄昱程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薄氏集团的一切跟她一起出国深造。
像是洞穿了他的想法,薄昱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薄迦南勾起手指扯了扯衣领,有些烦躁,“不说这些,喝酒。”
……
姜雨霏是一周后走的,临走那天,她的采访视频挂满了大街小巷。
镜头上的她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眼底的疲惫,脸上的笑也带着几分勉强。
她说,“最近这一年在江宁大剧院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进步了很多,我很感谢一路上许多人的支持和鼓励。只是,我想去追寻创作的灵感,希望几年后,我能带着自己创作的曲目重新回到大家身边。”
末了,她又加上一句,“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遇到更好的自己。”
南乔看到采访时,刚从高主任的办公室回来。
她过了实习期,薪资也比原先谈的高了一些。
下了班,她在沿途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前往贺家。
夏怜星之前签的那些课已经上完,又续签了48节,价格照旧。
一进客厅,南乔就听见蚕豆小朋友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哥,我想要妹妹。”
坐在对面的贺旭阳弹开眼皮,“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弟弟?”
“我没有!”蚕豆一口否认,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夏怜星在。
自从在她在手术室里知道三胎又是个儿子,还哭了一场后,贺家就不许提什么弟弟妹妹的。
就连下人换尿布时,都得刻意避开她,生怕她看到了生气。
“南姐姐!”看到南乔,蚕豆高兴坏了,一骨碌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冲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告状”。
“南姐姐,昨天爸爸有把妈妈气哭了!”蚕豆握紧粉拳,小脸气呼呼的。
南乔惊讶挑眉,“是嘛?”
她有点不信。
因为她听唐娜说过,当年贺十方对夏怜星那叫一个“蓄谋已久”,好不容易才娶回家,恨不得把人捧到天上去。
平常都是这样,更别说她辛辛苦苦又生了个孩子,那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
被质疑,蚕豆小朋友正想辩解,就听自家哥哥语调幽幽道,“南姐姐别听他瞎说,我妈是产后焦虑,看我爸打了弟弟的小屁股,所以才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