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星慌不择路,风似的刮出了酒吧大门。
外头冷风一激,她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瞬间又在脑海里回放。
她居然,跟老贺,接吻了?
不不……不是,是老贺强吻了她!
而且她前段时间也把老贺强吻了?
所以,他今儿是借着耍酒疯打击报复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夏怜星心里一阵恶龙咆哮,站在酒吧大门口,一会儿捂脸,一会儿薅头发,现在要是给她块豆腐,指定哐哐撞死在那儿了!
酒吧包厢里,安笙见夏怜星半天没下来,给她打电话。
才发出她连手机都没带。
正准备去顶楼看看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划到接听,夏怜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安笙拎着外套包包出来找人的时候,就看见夏怜星坐在马路牙子上,抖抖索索抱着肩膀,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
那侧影,真是特别的忧伤。
如果没听见她嘴里颠来倒去咕哝的那几句——
“卧槽……”
“我嘞个大槽……”
安笙都以为她要化身文艺女青年,在这冷嗖嗖的夜风里,演上一段谁的青春不忧伤了。
走到夏怜星身后,安笙把手里的外套往她头上一扔,没好气地说:“搁这儿冻冰棍呢?出什么事了这幅德行?”
夏怜星扒拉着衣服,挣出头来,仰起脸儿看她,“笙笙……”
安笙惊得瞪大了眼睛。
夏怜星此刻这形象真是……小脸儿煞白煞白的,嘴唇殷红殷红的,顶着一头鸡窝似的蓬乱头发,整一个人就像影视剧里常出现的艳丽女鬼模样。
只不过,看她那殷红殷红,还稍稍有些肿胀的双唇,就感觉这女鬼像是被人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番。
安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这形象,只能说挺好看的,诡异里透着和谐。
“你这到底怎么搞的啊?”好半晌,安笙才问出话来。
夏怜星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又垂下头去,“别提了。”
她抽抽鼻子,哆嗦着穿上衣服,伸手示意安笙拉她起来。
“你晚上跟我一起去我家住呗。”
夏怜星借力站起身,一边说一边拍屁股上的灰尘。
她怕自个儿睡,夜里做噩梦。
“不行!”
安笙还没来得及开口,有人先帮她回答了。
薄景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夏怜星脑子里一根弦绷着,还在刚才的刺激里没过来呢,一听他这无情的拒绝,当即就受不住了,一把抱住安笙的胳膊,情绪激动地瞪向薄景遇指责他: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啊?我们笙笙就没有点儿人身自由了?还不是你媳妇呢,就管这么严,以后结婚了,你还不得上天!”
“……”
还上天!薄景遇看是她想上天!
“呵!”
薄景遇勾起半边唇角冷笑,眼睛一瞪,夏怜星如梦方醒,立马怂了,赶紧往安笙身后躲。
脑子总算是没傻,知道找靠山。
安笙想了想,跟薄景遇说:“那我今天去星星家住一晚上,你回大宅好了,正好也周末了,我明天再回去。”
薄景遇闻言,那张俊脸一垮。
安笙忍笑,走出去勾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一口,哄小孩似的说:“听话。”
薄景遇还能怎么着,就眼睁睁看着媳妇儿被人拐跑了呗。
跟望夫石似的,薄景遇站在冷风中,眼巴巴看着人走了,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贺十方,劈头盖脸先骂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问他:“你到底干什么了,把那丫头刺激的,都敢跟我抢人了!”www.
那边静了半晌,没头没尾来了句,“老二,我发现还是你的招儿好使。”
“什么?”薄景遇一头雾水。
那头贺十方又默了默,说:“追姑娘,确实得不要脸些。”
薄景遇:“……”
回家的一路上,夏怜星窝在副驾驶上安静如鸡,气氛安静到诡异。
怎么说呢,就夏怜星这张嘴,虽然不至于太话痨,但也没有这么长久停歇的时候,睡梦里还砸吧着念叨两句呢,这会儿确实是有点不同寻常了。
安笙一路上扭头瞅了她好多眼,也没问她。
到了夏怜星公寓,最后是她自个儿忍不住了,反问道:“笙笙,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你想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