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形的威压,夏怜星被他这么一瞧,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下意识伸手就去揪贺十方的袖子。
贺十方低头看见那两根捏着自己袖角的莹白指头,忍不住好笑,这会儿倒想起他来了。
“行了老二,上去了。”
这时,楼上也突然来了一嗓子,夏祁枫抓着二楼的栏杆探身往这边喊,“你们俩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上来!”
他一人搁包厢里快被故迟那狗玩意折腾死了。
贺十方朝他招了下手,“来了。”
说着隐晦地瞥了一眼那站在吧台后面的年轻调酒师,又转回到夏怜星身上,“不要跟不熟的人在外面玩儿,晚上早点回家。”
这嘱咐跟她爸似的。
夏怜星推着他赶人,“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你们快走吧。”
用完就丢,都一个德行。
贺十方无奈笑了笑,跟薄景遇一起去了二楼。
刚走到包厢附近,就隐隐听见里面故迟在唱:“……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那声音说不出的忧郁深情,可惜没一个在调上。
在五音领域,故迟跟贺十方是一对结结实实的难兄难弟。
“他这是第几回了?”贺十方问夏祁枫。
薄景遇单手插兜直接踢门而入。
夏祁枫咬牙切齿的声音身后飘过来,“第三回,卧槽,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我这回输你多少了?”
故迟每次跟姑娘分手,他踹别人,他就过来唱一首分手快乐,别人踹他,他就点上一首梦醒时分,老节目了。
贺十方跟夏祁枫两个无聊拿他打赌。
走进屋,他俩还在算账,被故迟听见,那忧郁的歌声又多了点悲愤的味道,简直魔音灌耳。
唱得薄景遇想抽他,直接过去把歌切了,给他换了首调子欢快的单身狗之歌——
“……问君能有几多愁,你还没有女朋友……”
简直雪上加霜。
故迟幽幽怨怨瞅他一眼。
薄景遇拍拍他肩膀,慢悠悠劝道:“这个好唱,别难为自己。”
夏祁枫摸着下巴跟贺十方说,“看见没,恶人还得恶人磨。”
兄弟几个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天。
薄景遇无聊似的,捏着手机转来转去,喝了两口酒,他打开微信,给安笙发信息,关心一下她生病的事。
结果信息根本发不出去。
薄景遇瞅着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一时瞪了瞪眼,不敢置信。
那女人竟然把自己拉黑了!
夏祁枫见他神色有异,探头过来瞅了眼,顿时乐了,“哟,这是哪位红帐里的英雄!居然敢把你拉黑了!”
薄景遇脸黑的不行。
夏祁枫朝故迟招手,“赶紧的小五,把另一个话筒给你二哥拿来。”
薄景遇抬腿踹他一脚,“滚蛋!”
他低头划拉手机,又翻出通讯录,把电话拨过去,不出意外,也是被拉黑的状态。
他妈真行!
薄景遇直接给气笑了。
……
安笙在迦南小朋友的细心照料下,到周一去上班的时候,感冒已经好全了。
周末两天宅在家过得宁静又安详,精神头也给养得足足的。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中午午休的时候。
她刚跟同事一起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还没在办公桌前坐下,陆言煦他妈就直愣愣闯进了办公室。
她二话不说,冲着安笙劈头盖脸就骂:“你这个小狐狸精,你是要害死我儿子吗!”
陆言煦职务被掳,又被他爸禁足了,连房门都出不了,现在正在家里闹绝食,两天没吃饭了。
他爸越发生气,扬言说饿死他了事。
陆言煦梗着脖子不相让,差点又被他爸拿皮带抽一顿。
陆妈妈这两天吓得不轻,听父子俩吵得凶,不清不楚的,最后倒是弄明白一件事。
他儿子这几天倒霉的症结全在安笙身上。
血往脑门子上涌,这就气冲冲来了。
办公司里,一群同事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