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主人。
赛哈依疯狂的计划令切尔纳震惊。比起这所谓的权力与自由,他宁愿让亚修来支配他,如果用咒文钉穿他心脏的人是亚修,他会毫不介意那一刻的痛苦。
赛哈依让切尔纳坐在高背椅上,抬起他的左腕,为他戴上了那枚骨镯。起初的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切尔纳几乎开始怀疑是骨镯不能接受血秘偶,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骨镯开始发光了,镯子表面黑色的字符内泛起红光,由慢转快,形成起伏,如同人类心跳的频率——切尔纳第一次见到它时,它还在斯维托夫的腕上,那时它也是这样闪烁着。
突然镯子自己动了动,上下两个接缝处发出咔哒一声,自动调节成了贴合切尔纳手腕的尺寸。接下来,切尔纳突然明白了赛哈依为什么一定要他坐下——这不是为了仪式或嘲笑,而是因为……如果他是站着的,此时他肯定会因为剧痛而摔倒在地。
镯子内侧一上一下伸出了两支尖刺,从外面看不到,只有佩戴镯子的人能够感觉到。尖刺不断延长,刺入手腕,穿过尺骨与桡骨间的缝隙,最终相连在一起。之后,疼痛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愈加剧烈,尖刺合拢的地方释放出一股热流,镯子内浮动的红色光芒像岩浆一样涌进切尔纳的手臂,并继续向身体各处蔓延。
切尔纳痛得发抖,他倒在椅子扶手上,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赛哈依伸手抱住他,安抚地慢慢拍着他的背。
“律令之牙喜欢你,”魔女微笑着,拨开切尔纳的额发,看了看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切尔纳,不要以任何方式破坏或挣脱这枚骨镯,如果有别人想从你这里夺取它,你要全力抵抗,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点点头。”
切尔纳微弱地点了点头。疼痛比刚才稍弱,但还未消去,他四肢发软,只能顺从地被赛哈依搂在怀里。
“好了,别怕,不会一直这么疼的……”魔女一手温柔地轻抚他的背,一手慢慢梳理着他冰凉的发丝,“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克里夫就是这样抱着我的。说来也奇怪,我真的似乎不那么疼了。不知道这一招对血族管不管用。”
他捧起切尔纳戴有骨镯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开心点。你已经是被加冕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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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蓝吻”内夜夜狂欢的客人们显出了疲态,舞池里的人少了一半,吧台边有不少醉鬼开始哭哭啼啼,更有一些人已经倒在轻纱后的躺椅上,享受着女伴或男拌的撩拨,高台上那些近乎赤裸的火辣男女也换上了另一批,继续在节奏迷离的音乐中扭动身体。
安东带重要的客人们离开了喧闹的区域,叫服务生开了一间套房。他不能随便把人往办公区域带,而娱乐区的雅间又不够封闭。
这里的房间基本都是“那种”用途,室内装饰风格各有各的不能直视之处。比如现在他们用的这间,它色调昏暗,模仿的是地牢氛围,床边的墙上有带链条的手铐,桌上有质地安全的皮鞭,刑具推车里装满了各种用途的道具,角落还摆着一架三角木马,脊背上竖着一个形状邪恶的橡胶制品。
隔着一道监狱风格的铁栏,“地牢”的外间还算正常,起码有正常的沙发茶几什么的。安东坐在客人对面,身后带了两个佩枪的安保员,他的客人一点都不介意被荷枪实弹的壮汉盯着,因为他们也带了自己的武器。
切尔纳站在两个魔女身边,故意和他们保持了一点距离。有好几次安东好奇地看他,他故意避开目光接触。安东认识他,前不久他还和亚修以及卡尔在一起,这会儿又成了别人的随从……安东对此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又不想表现得像个轻浮的好奇宝宝,毕竟在交易中不过问与己无关的事情是最基本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