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1 / 1)

郑俊按下门禁开关,在保安狐疑的注视下快步走出小区,穿过马路,把伪装成家政包的书包放进后备箱。

已经是临近十点的深夜,人车寥落,虽是春夜,风却很凉,倒是绽放的蔷薇涌出围墙兀自热闹,红白粉的花朵相间相融,柔柔软软地随着春风挤挤挨挨。郑俊深吸一口空气中的香味,扬手拂过这些小小的花,绕过车头坐进车里,架好手机拨通电话。

“郑老师。”

“想不想吃烤五花?”

“心情这么好。”

“嗯,”白新带笑的嗓音撩拨着心弦,令人无暇惊讶他的敏锐,“我突然想通了,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郑俊摸摸鼻子,“未来有多大变故,有你在身边就好。”

“先回家吧,郑老师。”

如果欲望是听觉,那它一定就是白新的呼吸声,哪怕被电子设备稍稍扭曲,依然能透过耳朵拉扯郑俊的心脏,传递冲动。郑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为自己的轻浮失笑。

过去几年的日子并不轻松,疫情反复,双减政策时紧时松,风向一时一变,反复折腾到郑俊的学校实打实的亏损,差点连遣散费都发不出来。要不是蒋雅周有商业头脑,郑俊甚至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就是从学校倒闭开始,“未雨绸缪”这四个字刻在了郑俊的心上,绑架着他连轴转地努力赚钱。白新没有社保,郑俊原本有信心可以在退休之前攒到足够的钱,以保两人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白头,现在想想,这种自信真是太膨胀太盲目了。

但也许是花香,也许是看到花却想起了烤肉,也许是摸花的时候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郑俊长久以来的焦虑莫名一扫而光,空留一间完完整整的心房给白新,只给白新。是,未来太不确定,但只要身边有白新,什么样的日子都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嗨。”白新双手抄兜等在车位旁边,敞开衣领的白衬衫里鼓满了春夜的风,顺手接过包甩到背上,“今天怎么样?”

“孩子听话家长满意,门卫还是没把我当好人。”郑俊把手伸进他衬衫的后襟,隔着背心拍了拍他的腰,然后手就黏住不动了,掌下的肉体因为汗水带走热量,凉凉的很是舒服,“也不能怪他,深更半夜离开的男家政,想想就可疑,像小偷踩点。”

“我没有这么乐观。”白新说,“恐怕是更像色情从业人员。”

郑俊笑了:“因为长得还不错吗?”

“因为,”白新停下脚步,扬手卡住他的下巴,“很色情。”

他的吻覆了上来,鼻息像他的身体一样热,情欲毫无征兆不分场合,像一场急病突然发作,令人无心他顾,只能迎上去缠斗,用更高的体温对抗、吞噬、平乱。

然后热烈的嘴唇逃开,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继续亲昵的企图:“回家再说。”

“嗯……”郑俊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在答应还是不甘的呻吟,他无法思考,没有理智来抗拒,只要白新开口,他可以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此时此地,放肆接吻、纵情交合。

两人一进门就扔下东西扯开衣服,郑俊步步倒退跌坐在沙发上,被掰着肩膀翻身趴下,肛门纳入沾满润滑的手指,凉意融入身体,却与落在背上的亲吻一起将肉体逐渐加热到了极致。待到三根手指离开肛门,白新便罩了上来,赤裸的胸膛贴住他的脊梁,手掌托住他的胸膛捧着他直起身,嘴唇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累了吧。”

他的阴茎插在郑俊腿间,郑俊抵御着夹紧双腿的冲动,眼眶发热:“嗯。”

“会好的。”白新的手指握住郑俊的勃起,“放宽心。”

他低头吮吸郑俊的肩膀,一手捏弄他的奶头,一手撸动他的阴茎,摆腰用肉棒磨着他的会阴。郑俊失声呻吟,摆动屁股试图用屁眼追寻肉棒,却被白新死死揽入怀中无法动弹,最终只能将身体全部交由他和他带来的快感,在急速堆积的快感中颤着声音射精。

白新的肉棒在他猛烈的高潮中长驱直入,伴随他的喷射攻陷他的肛门和肠道,将他压在身下贯穿极力收缩的肉穴,蛮横无理地碾压他的敏感和理智,将断续的呻吟拉扯成恸哭般无助的、变形的长吟。

“郑老师,”白新低沉地叫他,喘息,“郑老师……”

快感已然慑住了全部神经,温存在其淫威之下焚毁殆尽,白新无法自制地抽捣他的肛门,握住他的腰把肉体往自己的肉刃上套,掠夺他的肠道,在他的穴里纵火,泄欲,直到郑俊再一次全身紧绷,肠道阵阵抽搐,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沉默。

他的屁眼随着二次高潮不断吞咽白新的鸡巴,身体缩在白新怀里微微发抖。白新抽出阴茎,翻过郑俊的身体吻住他,鼻息逐渐平缓,炽热的目光重返温柔,微笑起来。

郑俊也笑了,顺从于他的动作抬起腿暴露出肛门,亲眼看着他的肉棒被自己的穴再次吞下,仰头迎接他的嘴唇。

白新像涨潮的海浪一样温柔地干着他,在临界时拔出,任他爬到胯间深含,吸吮,吞咽。

“这时候还有烧烤店开门吗?”白新摸着他的头发。

“唔。”郑俊嘴巴被占满,闷声答应。

“还饿吗?”

郑俊笑了,让他软下来的肉棒滑出嘴唇,发出啧的水声:“吃饱了。”

“那改天吧。”

两人双手交握,枕在沙发靠背上笑着接吻。

冯战坤接过装满钞票的牛皮纸袋,低头紧紧攥着,双手青筋暴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堵在胸口迅速发酵。他咬着牙把钱揣进怀中,看向沈一瑞,后者也在用冷漠的神情看他:“就那么收起来?”

“什么?”

“钱。”沈一瑞点了点冯战坤的胸口,“不数清楚就收起来?”

他瘦削的食指隔空击碎了冯战坤的理智,使厌恶化作歇斯底里的愤怒。冯战坤失控地抽出纸袋甩到他傲慢的脸上,捞起他的衣领狠狠挥拳。沈一瑞摔进沙发,脸上闪过错愕,立刻恢复了讥诮的神色,起身整理弄皱的西装:“嫌少啊。那是你们的感情值更多,还是你鸡巴值更多?”

“闭嘴!”冯战坤咆哮着挣开不知谁的拉扯,却有人挡在沈一瑞前面挨下他的拳头。那人后撤半步,迅速有力地回报一击,抬腿踹进他上腹。冯战坤双脚离地飞了出去,左右肩随即被人锁住架了起来,又被赶来的一记重拳砸得眼冒金星。

施暴者取出上衣口袋的手帕,擦着手指转向沈一瑞:“晚上好,沈先生。”

“晚上好。”沈一瑞颧骨处已经肿了,看都不看半路杀出的人一眼,满脸恶气地欣赏冯战坤的惨样,“既然是你出面处理,那肯定是公子来了。”

“没错。”

“在他面前丢脸了。”沈一瑞挡开侍应递过来的纸袋,“里边儿的钱算我闹场的赔礼。你跟公子说,我沈一瑞确实坏了规矩,那也是因为入你们这儿会员太他妈耗时间,我就想在今天把这个鸡巴玩意儿带进来。”

“我一定代为转达。”

“这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万一弄死了别牵扯上我。”

“当然。”打手目送他出去,转身面向冯战坤,“欢迎光临。”

“欢迎仪式真他妈盛大。”剧痛牵扯全身,冯战坤腹部抽痛,全靠人架住才没跪倒。他硬着头皮直视对方,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久而未见的面孔,几乎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闻万道?

打手丝毫没有熟识的神色,折起手帕信步上楼,架着冯战坤的人则紧随其后。

长长的回廊全凭楼下灯光映亮,几个人在唯一裸露在外的雅座前停下,搀扶的力道撤了,冯战坤肩膀一歪,抗拒蜷缩的本能,踉跄站稳。

“公子,沈先生说私自带人来是因为我们办理会员耗时太久。”

坐在沙发正中的人一双眼睛死气沉沉,身边有个妆容清丽一身黑色套装的长发美人。冯战坤立刻注意到他平坦的胸部和骨节过分粗大的手指,暗自恶寒。

“他脑子让狗吃了。”公子不怒不笑地骂人,隔着短裙摩挲假女人的腿间,斜眼看着,“店长,你怎么管理会员的?”

假女人不动声色地交叠双腿,终止他的挑逗:“会员没有智商限制。”

男低音平稳浑厚,出自涂着口红的唇间却着实令冯战坤反胃,情绪在脸上尽显无遗。

公子突然笑了,上身前倾从暗影中暴露出来,竟然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你叫什么?”

冯战坤从兜里摸出名片走向沙发,被打手截下转交,公子接过去枕回沙发,黑暗中冒出火苗,是假女人点燃打火机给他照亮。

公子从怀里夹出张名片,一扬:“把这给他。”

指令被迅速服从了。

冯战坤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物大名王公,笑声里夹着求死的冷嘲热讽:“王公啊,真看不出您是贵族。”

“刘凯,你在楼下是手下留情了吗?”

公子话音刚落冯战坤就被打了满嘴血腥,耳边金属颤动般嗡嗡作响,试了两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我喜欢他口无遮拦的幽默劲儿。”公子说,“刘凯,送他回家,说不定我以后会登门拜访听他讲笑话。”

“好。”打手擦着手答应一声。

冯战坤鼻青脸肿地走出夜总会,打手影子般无声无息,也不回头,似乎肯定冯战坤不会逃跑。

冯战坤确实没有跑的想法,他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差,垂死挣扎是白白浪费力气。

一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企业家,年轻有为,抱得美人归,谁曾想她有一个控制欲强烈到病态的大哥,仗着有钱有权,搞垮他的事业让他血本无归负债累累,爬都爬不起来。

只要答应两件事,沈一瑞不仅会帮他还清债务,还会额外给他一笔钱东山再起。

九八年的五万块,无疑是一笔巨款。

第一件事分手,第二件事到夜总会嫖娼。

冯战坤只有三天时间考虑,最后全答应了。

他这一晚的厌恶,从头到尾都是在针对自己。

“你这个疯子,走哪哪儿翻江倒海。”

冯战坤张开肿胀的眼睛,转头看向驾驶座:“闻万道。”

“我现在叫刘凯,”对方也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自作自受。你呢,黑道?”

“半黑不白。”刘凯歪嘴笑笑,成分复杂,“疯子,你惹的这个祸我帮不上忙,名片递出去老底都给你查没了,你是找死。”

冯战坤也笑笑:“死前见见世面挺好,就想看他怎么弄死我。”

冯战坤确实被查了个底儿掉,但他没死,反倒成了刘凯的同行。一直干了五六年,他突然收到一笔遣散费,夜总会则在某天夜里烧成废墟。

“我用遣散费开了家贸易公司,也算赚了点钱,后来刘凯死了,我对那座城就再也没有半点留念。四处乱走了几年,偶尔看到一个偏僻地角挺有意思,就租过来开了间gay吧。”

老板静止地站在床尾,插着钱卫的肛门抽烟,用夹烟的手把刘海推到头顶,再抽一口把烟屁股在舌头上熄灭,扔掉。

“我的故事好听吗?”

钱卫被他顶得向上一拱:“是刘凯把你掰弯的?”

“我本来就男女通吃。”老板捞起他的双腿担在臂弯里,操干的节奏如同语速一样缓慢,“干过男男女女,无耻地放弃了爱的女人,埋了爱过的男人,又不长记性地爱上一个男人。”

“你爱我什么?”

“你又爱我什么?”

“唔!我、我不知道。”

“不用知道,钱总。”老板俯身罩住钱卫,把性器送入深处,慢慢拔出来,再送入更深处,“只要爱我就可以了。”

钱卫用钥匙开门,挂起外套围巾,脱下皮鞋和袜子,赤脚踩着地板。

“来了。”

钱卫愣了一下:“来了。”

老板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吃饭。”

他浑身上下只戴了一双隔热手套,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右手虎口夹着烟,烟蒂从掌心方向露出,烟味混在烤肉的香气里。

钱卫已经习惯了他开着窗帘吊着屌走来走去,跟在他身后进饭厅:“我吃过了。”

“那就看着我吃。”

隔热手套捂住了钱卫的嘴,却是为了把烟塞进他齿间,磨合几秒,钱卫终于又拱又抿地咬住烟蒂,吸一口从鼻子喷出烟雾:“马上就要睡觉了,还吃肉。”

星期五晚上酒吧要开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才打烊,平时钱卫打开门只能听到熟睡的呼吸声,天气好可以看到阳光下展览着的精壮裸体,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老板一旦醒来就会脱离文明的牢笼,跑到深山老林去。

老板从烤箱里拿出肉,脱下手套盛了碗饭:“最近怎么不来酒吧了?”

“老了玩不动了。”钱卫眯起眼睛抽烟,“从三十多岁追你追到四十多,太耗,想休息休息,晚上多睡会儿。”

老板笑道:“说的好像你以前天天捧场似的。”

“有正经事干我肯定不去啊。”

“合着我不是正经事。”

钱卫吃掉递到嘴边的烤肉:“看看,自我评价过高了吧。”

老板从他指间捏走香烟两口抽到底,灭在烤盘的空白处,笑意堆在眼角的皱纹里:“我说老钱,你既不去酒吧也不来我这儿,就礼拜六礼拜天能见上一面,咱俩是周末夫妻还是怎么的?”

“我说疯子,”钱卫模仿他油滑的口音,享受他的手指擦过耳上的头皮绕到脑后托住头骨的力道,“不同居不留宿就是这种效果,总不能指望我等你到凌晨,再颠颠儿回自己家睡觉,影响我第二天做事,钱又不是天上掉的。”

“你是天上掉的啊。”老板一挑右眉,也挑动了钱卫的笑容,“那就可以留宿。”

“留宿得放替换的衣服和日用品,是半同居了。”

“没问题。”

“那我不还是得凌晨再过来,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上赶着想跟我同居过日子的时候了。”老板抓住他坐着的凳子,凳子腿与地板摩擦哐哐哐拖到身前,“傻了么?你晚上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我回来再说回来的事。”

“你来完一炮睡到中午,我得早早爬起来出门。”

钱卫叼着烟刚要点,老板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把烟拨了出去。

一股肃杀的性感,让人像被雄狮恐吓的野兔,瑟瑟发抖两腿瘫软,逃脱不开只能被他撕咬吞食成为他的一部分。

“让你来不是为了打炮。”老板一手托住钱卫的后脑勺,舔着他本能后仰的脖子,咬他的下颏,“是为了看见你,抱着你,别他妈跟炮友似的一礼拜见两次干两次。”

“可以见了不干。”

“就两次机会,你让我只看不吃?”

老板肉也不吃了,扯开钱卫的领子掀起他的衣服摸弄他的乳头,嘴唇牙齿在耳朵脖子锁骨来回,没有更深层次的挑逗。但钱卫越来越软,越喘越急,得紧紧抓住凳子防止自己滑坐到地板上。

亵玩的手指和脑后的支撑撤了,钱卫失去重心坠进老板臂弯,腿被担着,被他横抱进卧室扔到床上。

“抬杠抬的让人想操你。”

钱卫哈哈笑着脱下衣服甩到一边:“知道你好这口,哄哄你。”

“放屁。”老板说,“你本来就这德行。”

“废话那么多,快过来。”

在言语中渐渐勃起的屌塞进嘴里,凉,粗,满塞着口腔堵着喉咙喘不过气,还挺着往深喉里灌,插得唾液泛滥含着直咳嗽,但钱卫也没什么不平衡的,他的阴茎也被老板吸住了舔,在往老板的喉咙里没轻没重地捅,因为肠道里还有手指旋转摩擦,给腰紧弦。

前戏太长,长得不应该,刺激得太过火。

钱卫吐出嘴里的玩意儿刚要叫停,一声接一声呻吟就顶替言语往外冒,肛门又放又缩腰要崩断了似的往上猛挺,射精的持续颤抖紧随其后,接着是一阵无力瘫软。

老板掌心朝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软化的阴茎轻轻往上一扯:“怎么样,钱老板,我口活儿不错吧。”

“你不是要操我吗?”钱卫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了,看着天花板笑,“我现在可来不了第二次了。”

“说你欠操,没说要真操。”老板点上烟,“今天让你体会体会过日子的感觉,躺够了就起来看我吃饭。”

钱卫尽可能发出不那么虚的声音:“过日子就是不打炮?”

老板把肉铺在饭上放进微波炉:“今天是,以后难说。”

卧室里传来一阵低笑,老板也跟着笑了,叼着烟看碗在微波炉里转。

他当年看中酒吧地角,把房东约出来一起吃饭,眼前的生意人透着精明狡黠,有股被文明炮制过的江湖气,正经又不正经,很潇洒,但被手指上的婚戒约束在正轨。

在冯战坤眼里,属于老实人的范畴。

是个经历过破产又爬起来的幸运儿。

冯战坤羡慕他。

所以当他气急败坏地跑来质问自己为什么把店面弄成同性恋聚集地的时候,冯战坤问他:“钱哥,你想不想摸摸我?”

只想进一步刺激他,让他愈发恶心又无可奈何。冯战坤笑着看他落荒而逃,却没想到他几个月后再出现,是为了来摸自己。

“老板,我离婚了。”钱卫笑着立起左手,“现在接受你的建议来得及吗?”

连越轨也在道德范畴内。

着迷是一霎那的事,像蛊,酝酿越久程序越复杂,越能瞬间夺命,一击封喉。

冯战坤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得起,但钱卫孜孜不倦地问着你能不能爱我,简直把他从中蛊之人咒成了蛊。

是蛊,就要找主人。

钱卫披着衬衫从卧室走出来,踢开冯战坤的一条腿,单膝跪下去含住他依然勃起的阴茎。

冯战坤笑着把一块肉塞进嘴里,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十分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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