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雅周一指接待室:“人家可天天来接郑俊下班,不信你去里面看看。”
彭会大脑没反应过来腿已经擅自行动,等意识到这样不妥为时已晚,他的手推开了接待室的门,白新也看见了他。
彭会混酒吧时曾经搭讪过白新,由于两边都穷酸得出不起开房费而不了了之。此时他们只间隔三步,没有酒精和气氛的鼓舞,彭会竟然怯场了,觉得傻,就这么一言不发地逃了又怂,正迟疑着,白新开口了:“想不到能在这儿遇见。”
彭会这下完全陷入被动:“我来接……小孩放学。”
“小孩?你的?”
“算是我的吧,你在等阿俊?”
“接他回家。”
彭会被他的漫不经心彻底打败,掉头走出一步,回身:“你们算是确定关系了?”
“目前而言,他的床是我的。”白新把重音落在“我”字上,微扬嘴角,抬腿把脚腕担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抬下巴,“怎么了?”
彭会落荒而逃。
白新放平嘴角,恢复面无表情。
与郑俊首次聊骚而未成奸的那天,他已经察觉到他脱身是为了回去照顾彭会,而郑俊第二次主动搭讪,彭会并不在场。白新之前还不能确定其间有因果关系,但刚才彭会的几句话,却让他断定两人有一段旧情。
他留宿郑俊家的第一夜,垃圾桶里有一套刚扔掉的洗漱用品,现在想来,彭会应该就是郑俊的前任床客。
不管他什么身份,现在都休想夺走那张床,哪怕需要白新装作郑俊的现任男友。
受伤曾是白新的家常便饭,体内的几处钢钉都是明证,前臂的尺骨骨折不过是养一两个月便好的小伤,纯属小巫见大巫。白新现在是个普通小市民,当然要把苦行僧式的生活抛诸脑后,非霸着这个舒服的睡眠环境不可。
任性是伤患本该拥有的绝对权力。
蒋雅周守在接待室门口等着瞧较量结果,看到彭会脸色极差地冲出来,轻蔑一笑,拍拍他胸口摇了摇头。
彭会既恼火又不甘,涨红了脸瞪着她的背影,等她从视线中消失才迈得开步子,泄气地瘫在等候椅上,扣上羽绒服帽子遮住显眼的头发。
郑俊有人陪很好,但白新和蒋雅周太他妈气人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彭会愤愤玩游戏,几乎要把屏幕戳烂,“妈的,妈的。”
他越玩越糟,越糟越气,到吴佳文下课时已经气红了眼,恶狠狠揣起手机。
吴佳文拿过他手里的外套:“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彭会一吸鼻子站起来:“玩游戏遇上坑货了,快走吧。”
吴佳文左右看了看,拦下同班女生借了张面巾纸:“给。”
彭会担心磨磨蹭蹭会遇上郑俊,扭了扭鼻子把纸团攥在手里,另手拎起他的书包:“走了走了,拖拖拉拉的。”
吴佳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