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轻痕咬着牙,食指点着桌子,有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颤。“戏月,如果我打赢你,你让我见她。”
戏月显然没有想到睦轻痕会说这样的话,她笑了起来,说:“睦姑娘,怎么三年了你还这般幼稚,我不会和你交手,这对我没有好处。”
“那血凝精我不给了。”睦轻痕几乎是带着任性的口吻,抛却矜持,语气却还是冷淡的,双臂抱在胸前,直直的看着戏月。
“你……”戏月这才发现她忘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对,血凝精,现在要不就去闯皇宫,要不就得靠眼前这一心找年景容麻烦的人。
“如何?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查得到。还有你手下的情报组织,你想清楚这里是华都,不用一个月我就能把它起底。”
果然是麻烦……
“……你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有点头痛,一头痛就有些口不择言。戏月姑娘见谅,只是我缠定她了,血凝精我亲手给她,不给你了。”
戏月有些无奈,她看着反身而走的睦轻痕,想着与其让睦轻痕自己找浪费时间,还是告诉她吧,毕竟村子里的人等着血凝精救命。她本有一大堆说辞,没想到睦轻痕却毫不讲道理,只好说:“她在城北那家叫修竹的酒家。”
睦轻痕一听,回过头,说:“我知道了,你要一起来吗?”
戏月更加摸不着头脑,说:“你希望我去?”
睦轻痕茫然的看着戏月,说:“我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吗?她身边不是跟着一个小男孩?”
“嗯,那孩子为了看书留在了温家,她一个人。”
睦轻痕点点头,却听见戏月又说:“血凝精是用来救人的,如果少爷……和你……谈的不愉快。不要再用这个威胁她。”
“好,我不会那么自私。”
修竹酒家建在城北,整座酒家都是由竹子建构而成,配以风雅的装饰,从来都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场所。睦轻痕并没有用多久,就来到了酒馆门前。她有些紧张,亦有些失神。
在别人面前可以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真正要面对年景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年景容定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会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变得不近人情,恶劣又可恶,才不要相信她失忆了,如果失忆了应该一视同仁才对啊,应该彬彬有礼,应该很好脾气,应该听话的喊自己睦沐,而不是冷着脸冷着语气像冰雕一样的去喊什么睦姑娘睦轻痕之类的。
可是如果没有忘记,会不会变成恨?睦轻痕在店门前站了一会,面部还是沉静的,心里却好一阵抓狂,“年景容你好可恶。”
迈着脚步就往楼上走,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年景容,坐在靠窗的桌子上,面前摆着一壶女儿红,睦轻痕毫不客气的走到她的面前,兀自的坐下了,掂量了一下酒瓶子,已经见底了。她看着漠视自己的年景容,正想说话,却听见年景容问:“戏月呢?”
“被妖怪吃掉了。”睦轻痕不爽,却用正经无比的语调说。
年景容并不在意,睦轻痕能找到这里,必然是戏月告诉她的,于是她又问:“血凝精呢?”
睦轻痕从衣袖内掏出一块红色晶体,放在年景容面前。年景容伸手去拿,睦轻痕却揪住机会把手覆在其上,是无比柔软的触感,仅仅一个手指的触碰就能让她怀疑是否是幻觉,何况碰触了整只手。睦轻痕压住内心的暗潮涌动,说:“你答应我,要让我找得到你,答应我我就给你。”
“睦姑娘若是想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