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还有数人,一部分是椛家的,另一部分则是那个鼠脸人带来的。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眼中蕴着杀机。
我目光多落在那鼠脸人身上。
本来我心中对椛萤是担忧居多。
这鼠脸人丑陋的长相,却让我从心眼里头升起来一股厌恶情绪。
就这样的术士家族,也配垂涎椛萤?
因此我脸色更冷,眸子里同样浮现出杀机。
“罗显神!”冷冽的话音从那中年男人口中传出:“昨夜说的清清楚楚,你也从我椛家离开了,今日又强闯我椛家,打伤我族人,客人,你什么意思?是何居心!?”
“你当我椛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还是当我椛家是善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旁,椛萤的母亲眸中同样透着厌恶。
那鼠脸人后方的几人,却有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脸色依旧不变,保持着对那鼠脸人的杀机。
而后我语气冰冷,道:“是说了走没错,可我最后也说了,让你们注意椛萤的安全。可如果你们用的是这种龌龊的方式,用椛萤换取家族庇护,履行不该她去履行的约定,那你们就不只是过分,更是枉为人父母。”
我这话,说的就很狠了,没有留丝毫的余地。
本身我和椛家就没有什么关系可言。
椛萤都没有余地了,我压根没有办法婉转。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椛穹,一声闷哼,他脸色一阵青红交加。
显然,我的话多多少少刺痛到了他。
一旁的妇女,以及身后的椛家人同样阴晴不定起来。
“呵呵。”鼠脸人笑声很尖细,幽幽说道:“牙尖嘴利的小子,本事没多大,口气倒是大,椛家和我周家,通亲联姻不下十代,每一代椛家都必然有一女嫁入周家,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插手染指这件事?”m.
我微眯着眼,双手微微律动着,身体每一寸都变得紧绷。
毫不犹豫,我身体猛的往前倾斜。
双臂交错,刀片都发出轻微的破空音。
白芒闪过,就要剃掉那鼠脸人的头皮!
他眼神陡然一变,身体猛的往后一倒,以一个铁板桥的架势,躲开了我的刀片。
他双腿狠狠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往后飞窜。
椛穹和那妇女面露惊色的后退。
他们身后的其余椛家人,以及那鼠脸人身后的人,面露怒色的上前,或是探手抓我手腕,或是拔出短刃,刺向我胸口!
我身体忽的一旋!
双臂于身周快速划动!
闷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他们至少七八人,全都踉跄后退。
或是手臂,或是胸膛,全都挂了彩。
椛家人的本事,我早就有预料。
他们身手不强。
可我着实没预料到,这鼠脸人,庇护椛家的术士家族,竟然也这么弱?
“就你们这点本事?庇护椛家?强迫椛萤?”我紧皱着眉头。
不过,我并没有嘲讽和鄙夷。
一来这不是我的习惯,二来我隐隐觉得,身手的弱,可能就代表别的地方强了。
他们恐怕有些其他能力,白天不好展现?
如此一来,我就更得加速行动!
至少让椛萤摆脱眼前困境!
思绪瞬间掠过,我心头更为冷静。
再往右猛地冲出三步!
我到了椛穹身侧!
椛萤妈妈就在他身旁!
手肘猛地往前击出,砰的一下打中了椛穹的胸膛。
他脸色一阵潮红,一声闷哼被我击退!
毫不犹豫,我一手揽过椛萤妈妈,薄薄的剃头刀,比在了她喉咙上!
这一切,不过一两分钟间发生。
椛萤妈妈身体紧绷,被吓得面容失措。
“罗显神,你放肆!”椛穹大惊失色。
“大胆!”
“你找死!罗显神!”
重叠的话音,从其余椛家人口中传出。
“椛萤住在哪儿?”我语气冰冷。
椛萤妈妈没有回答,只是身体颤栗的更厉害,她话音都尖锐起来:“你敢杀我?杀了我,你就是我女儿的仇人!”
面色依旧不变,我更沉默,心神更冷静。
“好过于你们强迫椛萤,让她这辈子都生存在水生火热中,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淡淡回答之余,手稍稍下压,刀片抵在了椛萤妈妈的脖子皮肤上。
血珠,瞬间从薄薄的伤口处溢出。
顿时,周遭变得鸦雀无声。
那些椛家人脸色更铁青,却不敢说话了。
鼠脸人早就站直,满脸阴霾的盯着我。
他带来的人,全都围在他身旁,眼中的杀机愈发浓郁。
“西厢房……大堂另一个拐角……”
开口的是椛穹,他眼神变得欲噬人一般凶狠。
“罗显神,去见了椛萤又如何?”
“你扪心自问,昨天所说的话,是不是你的肺腑之言?”
“既然对我女儿没有感情,那你图谋的是什么?”
“刻意关注我椛家的一举一动,你对椛萤是以退为进,欲情故纵吗?”
椛穹的话音变得极度嘶哑,除了凶狠,眼中还露出了浓郁的恨意。
“我就知道,你们外边儿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椛萤说你和孙家有血缘关系,孙大海是你舅舅,孙卓是你表哥,我看,你们如出一辙!”
“你一样打着椛萤的主意,却在我们椛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连珠炮一般的话语,从椛穹口中迸出!
我本身不变的情绪,在他拿我和孙卓比较的瞬间,变得难以控制的阴厉。
脑海中顿时就闪过孙卓影子弥漫在墙上,似是恶鬼一般的动作。
又回想起鬼龛和天寿道场利用膏肓鬼,让我产生幻觉的一幕幕……
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监管道场中,孙卓一副好兄长,要照看,并且包容我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又瞬间支离破碎!
“再说我像孙卓,我杀了你。”
我这一句话的冷,不只是简单的杀机和阴霾,更感觉有地气贯穿身体一般的寒凉。
椛穹脸色变了变。
额头上生满了汗珠,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言了。
我带着椛萤妈妈,朝着她所说的方向疾走而去。
期间经过了那鼠脸人,他死死的盯着我,不过,并没有上前,反倒是后退,像是躲过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