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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萝一一安置好,苏青染柔着声说道,“阿萝,这几日又劳烦你照顾我,除了给我送吃食,其他时候你别操心守着我了,每日的习武课程可别拉下啦,等我身子好了,我可是要一一考你的呢。”
阿萝绣眉一皱,娇嗔道,“臭阿青,谁要守着你,谁又偷懒不习武啦,我还不是怕你闷着。”说罢,也不管苏青染,径自出了门去。
苏青染浅浅笑着,待阿萝出了门去,敛起表情,一手拿过一瓮子草药细细摸着,沉默不语。
南烬来看苏青染,已是第三天戌时,携风而来,夏日晚间的风十分宜人,带着些微的凉意,沁人心脾,苏青染抬头,看到的便是衣袂轻扬的南烬,身上着的是一贯的银丝睡袍。
南烬掩了门,走进前来,苏青染懒懒靠在床沿,一身藕荷色宽袖锦袍迤逦,床边小案上放着三两种草药。
南烬轻声问道,隐隐透着一点责备,“入夜了,怎还不歇息?”这话透着不比寻常的轻柔,和一点点疲倦的暗哑,苏青染忽略掉了那隐约的暗哑,停留在南烬不正常的轻柔里,心道,果然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现在办完了又轻轻柔柔地来哄我吗?
苏青染自己都不自知地把南烬当成了那什么人,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很像寻常人家的夫妻相处,透着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小女人心思。
南烬见苏青染不理会自己,也不恼,径自坐在了床沿,看着小案一竹盆里摞着小山高的白羽毛状的植物,便问道,“这是合欢?”
苏青染嘴角一撇,刚想反驳却又收了回来,略带不自然地模糊嗯了一声。
南烬又看向另一容器里如枯枝一样的东西,刚想问是什么,苏青染便抢着说道,“这是那合欢的树枝树根。”
南烬略惊讶了一下,疑道,“合欢的树根树枝也能入药?”
苏青染没有理会,只说道,“我这一日捣药手腕都酸了,却还剩下这一味药还没捣碎,你帮我弄吧。”
南烬听罢,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依着苏青染的要求,先将那树根拿在手里,一一折成小段,剥下脱裂的树皮,南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竟然笨拙得很,有些树根小块还时不时地弹到手臂上,终于分块处理好了,把它们一一丢进捣药罐里,一手拿过药杵,可是这一身功夫强劲有力的手,竟然搞不定这柄小小的药杵,药杵下的小树根跑来挤去的……
苏青染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药杵,嘴里啧啧嫌弃,“罢了罢了,剩下的我明日自己弄吧。”
南烬听罢,倒也不坚持,这捣药自己本不擅长也不喜,若不是苏青染要求,恐怕全天下没一个人敢要求自己做这些事情。随着苏青染的说话声,南烬已经挪开了小案,清冽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居室,嘴角抖了抖,终究没说什么。
苏青染心道,看这满室的各色药味,你能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