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不是越阳叫的你么。”
看她不打算说实话，谢晚成转身就要走，身后无故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回过头，雷思妍捂着胃蹲在地上，胸从衣服口往下坠，地上是医院的检查袋。
他看了眼手表，中午一点半，最终还是走到她面前：“先吃饭。”
越阳的餐厅是庄园里的一栋老洋房，一共三层楼，两进的院子外加一个后院，雷思妍还从来没见过餐厅装修成这样。
进去落座后上了几道拇指大小的前菜，环境昏暗，桌前不知道是厨师还是魔术师的人在表演，侍者悄无声息靠近她，用法语或者意大利语向她介绍菜品，雷思妍茫然道：“您好，可以说中文吗，我听不太懂。”
侍者一愣，随即换成流利的中文，她没想到，中文食材都是没听说过的，看完表演半天也没有人上菜，雷思妍听得兴致缺缺，谢晚成招呼经理让人都出去，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她终于吃上了并不热腾腾的菜。
“雷思妍，你可以直接说。”
“真没事。”她用叉子反复叉盘子里的肉，看起来笨手笨脚，同时眼神躲闪，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谢晚成放下纸巾，拿上手机和车钥匙：”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谢晚成！”她开始装可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现在对我好凶啊…”
她太久没对他撒过娇了，上一次还是校领导突击检查大课间跑操，发现五班跑操的人稀稀拉拉，大发雷霆，督促班主任整改。班主任回到班上叫来谢晚成，把刚才在操场记的名字一一念出来，被点到的人起立，等着受罚。
名字一个个念过去，谢晚成每次抬头都能看见雷思妍捧着手眼巴巴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嘟嘴，无声恳求，他看着名单：“……谷桐、lei、廖蓉、高馨然……”
再抬头，雷思妍像小猫一样朝他招手，拱拱鼻子，高兴极了。
此刻他放缓语气：“我没有凶你。”
雷思妍双手随意撑在桌子上，胸前就挤出深深的乳沟，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巨乳一弹，像绵软的布丁被拍打，怦怦颤动：“我…我就是想再看看你…看看我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卖惨开始，谢晚成果然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我要结婚了，”她勉强平静地说道，“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我妈说他家里有好几间铺子，虽然比我大十多岁但应该不会苛待我。我在这边没有稳定工作不如回老家嫁人，而且我妈已经收了别人的彩礼，我没有办法，况且你也结婚了，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个男人听到初恋过得惨或许不会心疼，但听到初恋拒绝自己最后嫁给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一定会不甘心。再加上雷思妍话里话外透露地都是她对他爱而不得，这让真正爱而不得的男人感到惊喜。
“应该？”谢晚成脸沉得吓人，“雷思妍，难道你未来一辈子就赌个应该？”
“我有什么办法！怪我自己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彩礼多少？我替你还。”
雷思妍随口编的一句话谢晚成却当真了，她只好吞吞吐吐说了个8万8。
结果谢晚成一下站起来，厉声道：“雷思妍，骗我有意思吗？”
“嗯？”
“我公司也有宣传团队，每年批的模特预算我有数，即使拍摄方式完全不同，也不可能让你为几万块就赔上一辈子。”他的眉眼深邃，叫人不敢直视，“你连骗我，都不用心。”
雷思妍还想狡辩，男人却背过身，眼看就要推门出去。
怎么高中的时候没见他这么聪明。
高二刚分到五班，原来班上的同学找雷思妍送情书给谢晚成，趁大家都去吃晚饭，她偷偷摸摸把情书塞进他桌子，结果被逮个正着，她慌慌张张解释自己是替别人来送的，可谢晚成就是不信。
不知道是情书没有署名还是他根本没拆开，从那之后他就认定，雷思妍暗恋他，一直到快高考和她表白时也深信不疑。
骗不到变聪明的谢晚成了，雷思妍闷哼一声从凳子上栽下来坐在地上，捂住胃，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男人的耳边回荡清脆的“叮当”声，开门的动作暂停，隐忍地一拳打在门上，带着怒气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臂弯里是光滑丰腴的双腿，另一只手穿过腋下扣住一边的乳肉，男人的手心发烫，雷思妍感觉自己的胸都要烧起来。
“药，我的药。”
他看见袋子里面的胃药，火气消减了不少，在餐厅经理非礼勿视的引导中出门上车。
谢晚成看起来气势汹汹，雷思妍下意识收紧身体怕撞到，实际把她放到后座上的力道温柔，她抓住要去驾驶位的男人，趴在座椅上，我见犹怜。
“嗯～”
她又撒娇。
鬼使神差地，谢晚成跟着坐进了后座，欺身上前把雷思妍推倒在椅子上，按住她的两只手臂让她不能动弹：“雷思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略微急躁的呼吸在她的胸前散开，裸露肌肤的每一处毛孔都融进男人的气息，她反握住他的胳膊，试探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膝盖摩擦大腿，一点点往上勾，在与男人下体只差毫厘的地方停下来。
“为什么？”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当初拒绝他时坚决的神情，谢晚成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谢晚成，我后悔了。”
她说她后悔了，男人轻笑一声放开她：“晚了，我结婚了。”
雷思妍搂住谢晚成的胳膊往下拉，膝盖顶住装有庞然大物的裤裆，呵气如兰：“可是你想要。”
男人伸手挡住她的大腿，脚踝的响声扰乱思绪：“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被拒绝了，雷思妍真的很想翻白眼，现在摸她大腿的人是鬼吗。她推开谢晚成翻身到男人身上，头碰到车顶“砰”地一声也没有喊疼。
两人位置倒转，只隔了一条薄短裤的真空下体就这么坐在男人胯上，双手撑在他的腹肌上，在他眼前垂下两颗大奶。
“我不管，我只是回答你慢了些，你就不等我了！”
“雷思妍，当初是你说，你永远不会爱人，不要逞一时之快。”
“不是一时之快，”她着急反驳，然后垂下眼，眼尾通红，“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的，可是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完蛋了，我被困住了。”
“谢晚成，你教教我吧，我学不会不去想你…”
说到后面声音都带着哭腔，抽抽嗒嗒的不止眼泪，胸也跟着起伏，一张纯白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发丝不小心飞到嘴角粘住，哭得梨花带雨，千娇百媚。
明明他说过一辈子不让她哭，说过想从她的八十岁经历到她的十八岁，说过会拒绝除她以外的所有女生。谢晚成涌上浓浓的愧疚，是他先爱上、先承诺，现在却反过来让她乞求。
他在心里叹气，回抱住女人，要把她揉进灵魂那般用力，开口承认道：“我认了。”
在男人背后，是一张如愿以偿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