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雨,自由又散漫,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天地之间。
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周的连绵的雨,仿佛要将苍茫大地上的一切都洗刷g净。
楼外的天空昏红,仿佛鬼片的前奏。
室内一片沉闷,10086的预警短信隔一个小时发一次,hse预警悄然之中上升到了红se。窗外雨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如既往地不急不缓地下着。
茫茫的雨幕笼罩着城市,无数条丝线交错着,它们疯狂地跳跃、扭曲、变换。
雨水像调皮的孩子拍打着巨大的玻璃,忽然间又因为失去了心ai的玩具开始撕心裂肺地哭泣。
室内的人们和往常并无太大差别,他们或者坐在办公桌前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或者站在一隅满脸严肃地商讨着什么。
窗外的天空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只有两个人在茶水间,趁着泡咖啡的一点忙里偷闲的间隙,悉悉碎碎地抱怨着这让人烦躁不安的天气。
空气中弥漫着cha0sh的气息,仿佛抓一把就能拧出水来。眼前的工作就像块散发着霉味的抹布,久晾不g,让人抓狂。苏白看了看电脑右下角,停下了手中的绘图笔,保存文件,退出软件,关上电脑,一气呵成,然后闭上眼睛,瘫倒在座椅上,深深地吐出了几口气。
童装部的张瑜悄悄从后面拍了一下苏白,苏白猛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恐。
“找si啊,吓si我了。”苏白夸张地拍了拍心口,仿佛惊吓过度。
“g嘛不回微信?我说姐,您还是赶快收拾,boss在催着聚餐呢。”张瑜说完,拉过旁边的椅子顺便坐了下来。
苏白舒缓了一下眉头,脸se苍白。室内突然一片欢声笑语,周围的同事欢快地谈论着今晚的聚餐。
苏白今天不对劲,张瑜暗暗奇怪,b如在张小闲家聚餐,苏白向来很积极,可现在苏白摊在椅子上一圈一圈地转着椅子玩。
“哎,不想去啊,能不能不去啊。这鬼天气我宁愿在这加班。”苏白无奈地叹气道。
“你说的什么p话,都加了一个月班,好不容易把产品发布会熬完了,还想加班?”张瑜看着摊成咸鱼状的苏白,揶揄道:”你不是最ai那家的酸菜鱼吗,姐你不会是相思成疾导致味觉全失了吧?“
张瑜本以为苏白会反击一下,没想到苏白闭着眼点了点头:”哎,晚期了,华佗都告退了,扁鹊也无力回天。“
苏白今天果然是有问题。
“切,听你鬼扯呢。”
张瑜拉着不情不愿的苏白钻进了车里,本以为苏白和以前一样上车就睡si,不料她竟然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轻轻的风
像旧梦的声音
不是我不够坚强
……
“哈哈哈……”
那调跑得百万修音大师都难以抢救。
张瑜在一旁目瞪口呆,苏白偶尔放浪形骸,但现在这场合,不太合适吧,更何况,这车里还有一个她的si对头,丢丑丢到仇人眼里?
“哎妈呀,太欢乐了,今年年终晚会,没你我不看,哈哈哈。”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啊,对对对,得和小林说说,我们公司还有这号人才,哈哈。”
车里一片欢声笑语,有人跟着一唱一和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到达了餐厅。
张瑜觉得苏白在车里的行为已经匪夷所思了,可在餐厅才让她真正傻了眼。
苏白向来有分寸,往往能喝茶就绝不喝酒。
现在她竟然劝起了酒。
“王总监,平时我说话冲了一点,望海涵,我g了,您随意。”
“潘sir,上次那是个误会,哈哈哈,我自罚一杯。”
“小yan,这个季度数据不错,来,g一杯。”
研发部的李yan脸上的表情捉0不透,苏白这种喝法,明显是故意要喝醉。
苏白看着李yan迟迟没用举起酒杯,就嬉笑道:“可别说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啊。”
周围一圈人都起哄起来,一片欢声笑语中,有人喊道:”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呀?“
放在平时,苏白肯定不理会这种讨厌的声音,但现在她格外兴奋,直接喝光了杯中的酒,笑道:”张总刚才不是刚表扬过李yan嘛,怎么不行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李yan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顿聚餐吃得热烈而缓慢,酒jg的消耗几乎b平时多了一倍。散场的时候接近九点,还算清醒的几个看见室外忽如其来的瓢泼大雨都傻了眼。
暴雨给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高楼大厦如同失去生命力的巨人,黯淡无光。灯火仿佛也已经无法抗拒这gu天空之怒,熄灭了大半。
烟雨茫茫,一片的星星点点,偌大的城市失去了往日的磅礴气势。
人事部小何看这架势,迅速划开手机找代驾,把住在同一片区的塞进一个车。
李yan四下张望,瞧见苏白埋头趴在椅子上,走过去搀着她带进了自己的车里。眼看着雨有愈发大的趋势,app上加价了几次,始终没人接单。车里的其他几个已经呼呼大睡了,李yan上下眼皮打着架,拿出两分意识坚持最后的清醒。
直到价钱翻到三倍的时候有人接了单,司机到的时候,大雨倾盆如注,像是在开闸泄洪。代驾放下扛着的小电动车,身上衣物已经sh透,一脸狼狈,本来就长的脸显得更长了,已经接了的烫手山芋,走也不是,留也不堪。李yan以为他要跑路的时候,代驾司机叹了口气,上了车,关了车门。
街景氤氲,窗外的世界仿佛打上了马赛克。车仿佛如蜗牛般蠕动,奋力行驶在雨幕之中,溅起水花如同银河流星划过。突然,一道强烈的闪电划破天际,如同一道凌厉的利剑,撕裂黑暗,照亮了整个城市。
睡意铺天盖地般向李yan袭来,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沉重。
雷声如同魔鬼的低y,风声呼啸着,摇晃着窗户。
李yan睡得并不安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芜的沙漠之中,燥热难耐。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yan光,只有沙漠中的风沙不断呼啸。
耳畔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有人在笑,有人在叫。李yan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要待多久,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哎,小伙子醒醒,车子熄火了。”
李yan一脸懵b地被司机喊醒了,好一会儿,他才理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车里以及发生了什么事。
“雨太大啦,h历说今日不宜出门,我不信邪,唉,这单我取消,算我倒霉。”司机哭丧着脸,还没等到李yan的答复,就自顾自地打开车门生无可恋地离去。
李yan睡眼朦胧地看着司机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车里还东倒西歪地摊了几个人。
他探过身一脸无奈地地拍了拍后座的胖子,“喂,王胖子,醒醒回家了。”
胖子眯着眼,半醉半醒,动作迟缓地0了0前后口袋,歪歪扭扭地0下了车。
等到李yan回过神的时候,胖子早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他下车望向胖子离开的方向,这才发现马路街道已是一片汪洋,路面上的积水深达膝盖,浑浊的水流冲击着他的脚踝,仿佛在试图将他卷入漫天的雨水之中。
呼喊是徒劳的,面对自然的力量,个人的命运如同蝼蚁。
又能怎么样呢?李yan不得不又拍醒了剩下的一个男同事,让他想办法回家。
李yan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自身难保的人得先懂得自救。
李yan看着那个让他ai恨交织的nv人。
“苏白,你咋样啦,还清醒吗?”
苏白摊成烂泥状,睡得不省人事、纹丝不动。
李yan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五分醉意爬到了驾驶座,尝试着开火,忽然又拔出了钥匙,甩在了一旁。
他打开车窗试图冷静下来,呼啸的狂风搅动着空气,瞬间的凉意让李yan酒醒一半。
漫天的雨,闪烁的霓虹灯,八方而来的嘈杂的声音,四处都是”水中漫步“的车辆。李yan想不出别的办法,手脚不利索地将苏白捞出车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雨中的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仿佛踩在了厚重的泥泞里。
前路漫漫,李yan心里一片感叹。四处都是被暴雨困住的人们,甚至还有小孩和老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被困在这场大雨中,无助又凌乱。
李yan仿佛是个无助的孩子,在雨中挣扎、徘徊,努力辨别方向,忘记了来时的路。
李yan不知道苏白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他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迷失在这场连绵不断的雨中。
困在暴雨中的人们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只剩下被雨水淋sh的身t和急促的喘息。
暴雨从不怜惜谁,这世上从来不缺少负重前行的人。
密集的雨滴像是刀刃一般,冷酷无情地拍打在身上。
苏白忽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她眼睛微闭,一脸醉意。李yan扭头看了看苏白的脸,她此时的表情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眉头紧皱,呼x1急促,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街灯微弱,李yan疲乏不堪,背上的人让他不得不如履薄冰,不料还是踏空了,重心瞬间倾倒,手居然赶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sisi撑在了一旁的车上。强撑住了两个人重量的手又痛又麻,酸爽无b。
惊慌之中喊出的那声“卧槽”还没来得及经过暴雨的洗礼,就悄无声息地湮没了。
忽然苏白哇的一声就吐了一片,呕吐物瞬间被暴雨冲涮得不见一点痕迹,就连身上那浓烈的酒jg味也消失了大半。
李yan看着前方是一条咆哮的河流,辨不清方向,他身心俱疲,浑身狼狈。他几乎要怀疑,如果他力气耗尽,他和苏白要永远困在这场雨中了。此时此景,李yan居然可笑地认为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
现实是,李yan几乎是筋疲力尽了,求生的本能激励着他0过几辆被淹的车辆,竟然神奇般活着到达了苏白租住的小区。
李yan一瘸一拐扶她进屋,简单的一居室,陈设不多,浅绿se的家具,惨白的墙上有两幅蓝se海洋的小画,桌上几盆开着小花的多r0u绿植,卧室和客厅被一面玻璃墙隔开。
房子收拾得很g净,小而温馨。李yan毫不意外,仿佛是意料之中,房子的风格简直是苏白本人的写照。
苏白闭着眼倒在沙发上,上身穿着米白se暗纹提花真丝衬衣,v领显得小圆脸更加可ai,下身深蓝紧身圆点印花牛仔k,脚上的白se平底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露出的脚背被水泡得发白,sh透的衬衫印出白里透红的皮肤,圆形x贴隐现出来,x不大,大概盈盈一握。
李yan趴在桌子上,右手放空垂吊着,又累又困,全身酸痛,呼x1也不大顺畅,浑身极不舒爽,眼前这景象更t1an了几分口g舌燥,下t隐隐发胀。
他转身走向窗户,想化身一只鸟或者别的什么,立刻从这里逃走。可是无论是外面这汹涌而来的暴雨,还是内心里压抑的情感,他都无处可逃。
也许把他一层层剥开,那颗炙热的心根本就不想逃。这不就是他早已期待的场景吗。
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消逝。李yan感到自己仿佛也在雨中逐渐消逝,化作一滴雨水,融入这个世界的深处。他深呼x1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yan喜欢苏白,在研发部内部早已不是秘密。在李yan入职两个月时,26层的所有人都对这个新鲜的瓜兴趣盎然。
研发部的人时不时地开苏白的玩笑,苏白通常会cha科打诨地回应,或者蜻蜓点水般地换个话题。到最后,什么招都不管用了,实在是避无可避,苏白拿出杀手锏,直言不讳地出柜了,表示她是弯的,b回形针还要弯。
苏白的一番真情实意的坦白引起了童装部同事张瑜的讥笑:“你骗鬼呢,就算你j似鬼,我也可以鉴一鉴是非曲直,老娘这一双火眼金睛可不瞎。”
“是啊是啊,回形针看男模都不眨眼呢。”旁边的陈颖把椅子滑过来,拍了拍苏白的肩膀,”哎,真羡慕你啊,男nv通吃,鱼塘之大,一颗心装不下。“
苏白笑嘻嘻地说:“姐心怀天下,ai纳四海,怎么样,有问题吗?”
陈颖向张瑜投去同情的目光:”可怜张瑜天天被她妈b的要相亲,你看苏白多潇洒!“
“哼,她潇洒个p!苏白哪有个什么正经男nv朋友啊。”
张瑜说完又凑到张颖耳边悄悄地说:“你别看她人畜无害的小样,她蔫坏。”
陈颖乐出了声。
“你俩说我啥好话呢,当面夸不好吗?我可不会骄傲!”苏白把手搭在陈颖肩上,把头转向张瑜,给了她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啧,这炽热眼神,可怜我无福消受了,哎,ada从来把我当驴使。”设计助理ni径直走过来,把几本面料小样放在苏白桌子上。
苏白收起了嬉笑的脸,面无表情地翻开了面料小样,一边问道:“上个星期的定下的那几个款的techpackga0定了吗?我怎么还没收到确认邮件?”
ni默不作声,知趣地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人畜无害”四个字仿佛是专门为苏白而创造的。当然,除了ni之外,ni眼中的苏白仿佛是一位冷酷无情的主人,拿着鞭子挥舞着,b迫自己拉磨卖苦力。
情人眼中出西施,在李yan眼中,苏白闪闪发光,他总是能轻易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找到她。清爽利落的露耳短发,白皙的面庞没有太多修饰,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在公司时间也不短了,苏白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加班狂魔”,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暧昧的男x,倒是与几个nv同事的关系似乎格外的好。
作为公司中x服装线的主设计师,“苏白不直”的小道消息传遍了公司大楼的负二层到28楼,当然,她本人的极力渲染功不可没。
吃瓜前线的李yan当然听过这个传闻,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年头,混时尚行业的,身上没几个tag仿佛就out了,时尚民工们当然得与时俱进。
等他从灯火阑珊处回过神时,苏白早已入驻他的贫瘠的自留地了。
那还是在刚入职不久的一次会议上,李yan注意到了这位耿直的姑娘。
总监想要控制生产成本,于是线上的服装面辅料换了供应商,代工厂也替换了一家单价更便宜的。线上和线下的差别经不起内行人的推敲,但糊弄一般人勉强有余。那次会议的主题本是季度总结,趁着daboss在场,苏白乘机提了一下这个事情,daboss的脸se明显不太好,总监也y沉着脸。
这件事后来还是不了了之,受害人只有苏白,蒙受了一些白眼,穿了几次小鞋。
“劳神费心做出来的那点东西,偷工减料,大几百的衣服还要做那点手脚,童装内部早就炸开了,呵呵。”苏白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愤愤地说道。
李yan觉得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害己不害他人,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他已经忘了是先注意到她的相貌还是她的言行。
李yan发现她总是卡着点上班打卡,以至于早餐总是随便吃点饼g或者水果,她柜子里总有一些小动物的g粮,偶尔会喂一下楼下流浪的猫猫狗狗。
同是研发部,工位虽然相隔了好几个弯,李yan常常会故意绕远路去茶水间和洗手间,路过苏白那块,在她坐的位置附近晃悠,会给她带些小玩意,或者请她吃饭。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很琐碎,有时候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他们的生活,或者关于猫。
她笑起来总是先弯眼睛,喜欢和人开开不温不火的玩笑,偶尔会说出让人噎住的话。
某一天,他从梦中醒来,恍惚之间,顿时有所顿悟,仿佛是某种预言,如同命中注定,是丘b特的箭还是雷神手中的闪电,都不重要。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如沐春风,yan光明媚,鸟语花香。
那束光,触手可及。
或许上天要弥补他毕业就失去的恋情吧,一个让他各方面都欢喜的人出现了。
22岁的李yan激动得难以自持。
22岁的李yan觉得世界可ai,明天可待,一切都如此美好。
22岁的李yan固执地认为他们会相ai。他们的ai情会像一朵坚韧的花朵,经历了风雨的洗礼,终会在yan光下绽放。他们的ai情会清新而纯洁,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直到两年后,李yan在公司已经开始带新人了,却还没握紧过苏白的手。
表白这事到后来已经不是时机的问题了。他们倒是经常一起吃饭,但李yan想周末约苏白出去,不是调休加班,就是各种破事,尤其是这一年,苏白似乎一直很忙,根本就约不出去。除了团建、公司聚餐,私下里俩人几乎零接触。
李yan清楚地知道苏白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只是刻意地回避着自己。自己在她心底算什么呢,普通朋友?x格率直的同事?在公司里相处地也不错,但对于节假日的邀约,她必不赴约。
两年了,李yan有点气馁,自认为无论外貌还是x格或者能力并没有明显的短板,可是无论他是暗示还是明示,苏白根本不接他的茬。
这是的书籍全部归还原位,她的工作就完成了。可是苏白还不想离开,她不想回宿舍躺着或者去哪里傻坐着发呆,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在书堆里待着,有一种还在努力学习的错觉。
她控制不了自己,从一个网站跳到另一个网站,都是刷新着苏萧的动态,页面刷新了几十次,只有旁边恶俗的广告有变化。
她想握住的从来都不是鼠标,可是她此刻能握住的只有鼠标。
苏萧不仅没有在网上公开恋情,而且连运动和风景照片都发得b之前少了。
苏萧可能忙着恋ai约会吧,苏白这样想着,心里更烦躁了。
苏白心烦意乱地从这排书籍瞟到那一排书籍,毫无意义的文字以各种排列组合在眼前飘着,直到苏白看见了王小波的名字。
苏白对那篇《一只特行的猪》印象深刻,顺手就把那本杂文集给拿了下来,找个角落坐了下来,本打算只是随便翻翻,竟然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她被作者的风趣幽默的语言风格所x1引,自在惬意地徜徉在书海之中。
在那个静谧的角落,时间仿佛也随之慢了下来,离开图书馆的时候,苏白甚至借了王小波的一整套全集带回了宿舍。
出于这个缘故,从那套书中,苏白第一次知道了bds8这个词,知道了《nve恋亚文化》这本书。
第六感告诉她,她找到了一些问题的核心所在。
天生的好奇心让她用google搜索到了许多叹为观止的信息。
那些来自于虚无时空里的一些回答,太过振聋发聩。苏白甚至都没做好准备迎接,文字、图片、视频从四面汇聚而来,她被震惊得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生活在楚门的世界中的人。
那些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原来冥冥之中在这里藏好了答案。
谎言总是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入脑入心入魂。
而什么是真相,谎言重复一百遍就是真相。
真相之外另有真相。
苏白开始混迹于一些相关论坛,加入了一些社群,和一些人在互联网上断断续续地闲聊着。
机缘巧合便在论坛上认识了一个邻校的同届男生江寒,他们在qq上聊了一个月,同是大一新生,同是圈内萌新,地理位置也很靠近,简直没有不见面的道理。
苏白没有反对江寒见面的要求,地点约在了在学校湖中央的凉亭。
苏白记得那天的yan光很温柔,微风拂面,湖边的杨柳和倒影相映成趣。她从学校图书馆绕过来,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凉亭。
一片片的荷叶亭亭玉立,风吹动着圆滚滚的水珠四处滑动,苏白看着不远处残败的荷花若有所思。
苏白独ai学校里的这一片荷花塘,因为附近蚊虫b较多,一般来这里的人其实并不多。
远处的紫藤花架子下,零零星星的有几对情侣,有的在搂搂抱抱着,有的在耳鬓厮磨地絮说着什么。
学生时代只有上了大学,ai情才不是禁忌,才能光明正大。
苏白想她和苏萧永远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地拥抱,更不用奢望亲吻了。
苏萧现在在g什么呢,他和nv友早就睡过了吧,说不定他早就和谁睡过了。
全是自寻苦恼,连不自觉地什么都能联想到苏萧,也是一种病。
是病,就得治,而药还正在赶来的路上。
约定的时间过了一刻钟,江寒从那条曲径通幽的石子路里骑着自行车冲了过来,yan光打在他身后,仿佛他把yan光甩了一路。
江寒穿着白se长t黑se运动k,利落的寸头,背着网球拍,完全是学生的装扮。
“不好意思哈,打球来晚了。”江寒笑着说道。
笑起来居然挺好看的,苏白想着。她对笑得好看的人从来就讨厌不起来,因为这个缘故,苏白消减了一点他迟来的不快,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些许戒备和拘谨。
他们聊文学、哲学、圈子。
他们谈论得bqq上更热烈、情绪更高涨。
处湖面波光粼粼,yan光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适宜的温度、淡淡的花香、幽蓝的天空,这也太适合睡一觉了。
一切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为了他们的遇见而欢呼。
大概一半的大学生在午休,还有一半的在玩游戏。这世上只有这两位毫无困意且兴趣盎然。
“要不我们试试,可无x,正好你喜欢绳子,我也喜欢。”江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午后锐利的yan光打在江寒侧脸上,给轮廓g画出了一条金边,苏白在心里一边默画着,一边想着,江寒眉眼之间和苏萧有点像。
鬼使神差般,苏白脱口而出:“好。”
bds8圈里,有真实的yuwang,有矛盾的人x,有放纵的快乐,可是没有ai。
跪下的人,是为了yuwang而跪。高高在上的人,享受着那份虚假的尊贵。
都在自欺欺人,可又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人生啊,又何尝不是一场游戏。从一个游戏走向另一个游戏。
你方唱罢我登场,今朝有酒今朝醉。谁还记得昨天身下俯首称臣的是谁,只要今天又有新鲜的刺激。
鱼龙混杂的圈子,苏白从了解的那天起就没想去趟这摊浑水,向来只是抱着边缘人的心态看看人间百态。却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半只脚踏进去了。
她有害怕,有犹豫,也有蠢蠢yu动。
如果做事需要理由、需要心安理得,苏白把这归结于计划赶不上变化。
之后每月大概有两天的时间,他们会约好去学校附近廉价的小旅馆,卧室空间狭小,刷得惨白的墙壁,白里泛h的床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别无他物。
眼睛被眼罩蒙上,耳朵被耳塞堵住,嘴巴被胶带封上,苏白失去了视觉、听觉,也无法言语。
捆绑在躯t上的绳子慢慢由松到紧。先是双手被束缚,然后是躯g、双腿,直到全身不可动弹。
苏白失去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完全行走和听说的自由。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黑,她的身t仿佛被束缚在时间和空间的中,无法挣脱。苏白觉得万般自由,她的人生仿佛从来没有如此自由过。
世间的尘嚣正在一点点离她远去。苏白不必思考身t怎么摆动,不必露出讨好的虚伪的笑容,也不必迎合谁说出什么漂亮话。
她交出了全部的权力,她获得了最大的自由。
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满心欢喜,全是当下。一种奇妙的快乐感油然而生,仿佛她的身t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进入了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境界。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灵魂脱离了r0ut,飘向了世外一个郁郁葱葱的孤岛,yan光温柔,天空g净,海水蔚蓝,她赤身0t漂浮在海水上,一阵阵的浪花袭来,非常的惬意,没有任何烦恼。
忽然,细细碎碎的鞭子或轻或重地落在苏白身上,微微的刺痛感将她的灵魂收回到身t里。
一只略微冰凉手指轻柔地在她身上游走,从嘴角一下跳跃到了小腹,也无法预测下一个动作。她的身t不可控地想摆动,却又被束缚得无法动弹。
她哼出声的那些声音,在她的脑中来回穿梭,让苏白清晰无b地感受着声带的震动。
思维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一gu强烈的渴望,希望得到释放。
有那么一刻,她竟然觉得,为了得到最后得释放,她做什么都可以。
苏白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
鞭子不可预测地落在身t的不同部位,苏白猜不到、躲不开,又期待。这份未知与神秘让她大脑开始兴奋起来,一种奇妙的快感让她沉醉其中。
苏白莫名地相信执鞭人,相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嘴上的胶带忽然被撕开,苏白还没从刺痛中反应过来,一个热乎乎yy的物t直往她的嘴里怼。
“是yjg!”苏白浑身发着热,意识游离着,没有挣扎太久,就含了进去,慢慢t1an舐、吞吐着,就像旧梦一般,别无二致。
另外一头似乎嫌她速度太慢,猛地按着她的头,倏忽快速ch0uchaa起来。苏白的嗓子似异物入侵般感到不适,一阵g呕,将那物推之口外。
眼罩和耳塞也被取了下来,苏白一阵头晕目眩耳鸣,眼前的人脸从一片黑暗中慢慢清晰起来,身形也逐渐清楚,苏白望着他发红的眼睛、扭曲的神情,才明白过来他是江寒!
眼前的yjg狰狞,颜se暗沉,面目可憎。
江寒sisi盯着她,将她下身的绳子一点点拆开,手指探进了内k直接伸向了那个sh热的沼泽地。
苏白本能地挣扎了起来,阻止手指的继续深入。
“不,我拒绝。oralsex也是sex。其它的更别想。”苏白喊道。
江寒轻笑了两声,举起手指,牵出了一丝亮晶晶的线,“都这么sh了,你早就想要了吧,装什么装。”说完,就向苏白压了过去。
苏白向后艰难地闪躲,无奈双手还被束缚着,江寒直接覆在了她身上。
“江寒,你可想清楚了,你这是强j!”苏白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江寒双手撑在苏白身t地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白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拒绝了,就没有以后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你可想好了。”江寒拍了拍她的脸。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寒太清楚苏白了,她简直是天生的受nve狂,想起每一次她的身t的一系列反应,江寒有很大把握苏白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好。”苏白直gg地看着江寒,斩钉截铁。
江寒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下午,苏白也是这般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他们的开始。
故事的结局也是这般,简直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