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凑过来搁在我的肩膀上,“哪句话?”
我很是正经地朗声道:“是一首诗来的,咳咳,听好了啊——若你恨她,扑倒她吧;若你爱她,扑倒她吧……”
楚非宸微愣了下,便“扑哧”一声笑出来,捏着我的鼻子晃了晃,“歪理邪说……”
我趁机把一把酸痛的老骨头全数赖在她身上,贱笑着与她讲:“公主公主,你是不是对我又爱又恨,爱恨交织,一腔柔情尽付与我,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忍着笑意点头,眼睛如天上的星星般一闪一闪,配合道:“嗯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扑倒。”
我抵着她的脖子舔舐昨晚在那里留下的齿痕,无赖道:“扑倒了便要负责!”
她半晌没有动作,然后手伸下来慢慢托起我的下巴,眸子里印出半边傻乎乎的我来,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思君恰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只有相随无别离。
我愣愣地看她片刻,跃起来去够那件长衫。
楚非宸却突然大力地抓住我的手腕,略略起了身:“卫子颂,你是不是这辈子没被人表白过,不知道被表白后应该有的反应啊?”
这句话是错的。我本想义正言辞地反驳她说本寨主虽然被表白得少,奈何情商高,因此断没有不知如何反应一说。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是羞愤中带点薄怒,薄怒中还带点期待,眼睛闪亮亮地作出寸土不让的架势来盯着我。而往下看,是白皙的香肩半露,红色的吻痕正艳。
我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凑上去亲亲她的唇角,低了嗓子哄她:“我身上不方便,公主,你帮我拿了床脚那件长衫来可好?”
她没好气地看我一眼,拥了被子坐起身来,略一弯腰便把那件长衫塞到我手里,“喏。”
我便小心翼翼地从内襟里掏出那支翠玉钗来,献宝似的举到她眼前,“快速问答,楚非宸,这是什么?”
她先是一愣,片刻绷着的脸上便从嘴角到眼角漾开来一整片的笑意,眼睛移开来看我,“是什么?我却不知。”
“答错!”我铁面无私地一把扑倒她,在她脸上胡乱一阵细啄。
她“咯咯”地笑着挣扎,摸索着从我手上拿过那支钗来,手贴着我后颈摩挲道:“送给我的?”
我点头,很是严肃地与她讲:“定情信物,不许弄丢了。”
她把那钗举到我发间细细观察片刻,抚一抚那翠玉坠问我:“玉钗,可有什么涵义没有?”
我随口掰:“当然有,我特意找那世外高人给这支钗下了咒的,只要戴上,”点点她的鼻子,“你楚非宸,这辈子便都是我的人了,跑都跑不掉。”
她的眼中,有些什么情绪浮上来,却又很快压下去,而她一攥那翠绿的钗子,靠进我的怀里,声音低低地似叹息:“我不跑,哪儿也不去……”
若这一瞬即是永恒,我愿与你相拥直到地老天荒。
可惜床终究是要起的,因为楚非宸长公主要进宫去陪太后她老人家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