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干涩得紧,我咽一口口水,脑子里就自动自觉浮现出一句熟悉的台词来。于是我搂了她的腰,愣愣问她:“公主今日,要用的是哪一法?”
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因为她终于开怀地笑出声来,俯下身子来把我的手抵在床上十指相扣,轻啄了啄我的唇角,笑道:“子颂这个模样,真是让人,很有想要欺负你的欲望。”
我十分有建设性而且诚恳地与她商议:“那你就欺负吧,你欺负完了换我欺负你,你欺负欺负我,我欺负欺负你,欺负来欺负去,多么和谐的床上生活呀!”
她一张脸红了又红,还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又勉力地想撑起严肃的模样来,稍用力咬了咬我的唇角,斥道:“尽胡说……”
我撇了撇嘴。
她点点我的鼻子,便坐起身来背对了我,“时辰也不早了,快起身吧。”
哎哟,这姑娘!我在心里叹,楚非宸这姑娘,真应该给她颁一个名号——世纪末的柳下惠,新时代的苦行僧。
我仍躺着,把脑袋贴上去圈了她的腰,慢慢地收紧。
她便伸出手来覆住我的手,轻轻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沉默半晌,又觉得不甘心,尽量轻松了声音对她道:“公主,你昨天说的,让我给你时间……别让我等太久,憋久了,对身体不好的。”
她的手一滞,稍许之后,又轻轻拍拍我的手,说了一个字。
好。
日头高起,深秋的阳光,惨淡中自有一种温暖的力量。
我在前厅里四平八稳地坐着饮茶,许子期和易尘两个凑在我眼前,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闪烁出猥琐的笑。
易尘捅捅许子期,许子期便咧了嘴“嘿嘿”地贱笑一声,问我:“嫂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我吹了口浮在茶面的茶叶,好心好意地提点他,“按照规矩,你应该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长公主。”
易尘摇了摇脑袋,明明一张文人的脸却偏偏笑出了流氓的味道,“公主是尊贵不错,可不还是嫁给大哥你了嘛,我们按俗例称呼她一声嫂子,也是不差的,”他的笑越发意味深长,“嘿嘿,嫂子这个时辰,是还没起吧?”
多年的山寨生涯,与这两人狼狈为奸的日子,我已经预料到这个对话要往什么方向发展了,放下茶杯挑了眉毛问他:“怎么?”
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来,和许子期交换了一下眼色,搓搓手道:“没什么,嘿嘿,大哥威武,威武,嘿嘿。”
哎哟,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如此下流。
我身为一寨之主,少不得正了颜色批评他,“阿尘啊,你年纪轻轻的,少跟许子期混在一起,都学坏了,脑子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子期颇为委屈地睁大了眼睛辩驳:“与我何干?再说哪有乱七八糟?大哥你这是,挑拨离间,阻人姻缘!”他扁了一张嘴嗫嗫地念:“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卫子颂,不厚道;不厚道,卫子颂。”
易尘微红了一张脸。
我从腰间摸出折扇来打开,很是正经地问他:“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