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他们那群人谈话中得知,瑶月楼顶层的最后一间房,被一位颇有身份的贵客一掷千金临时定下,他彼时并未在意,这会倒好奇起来。
两个侍女停在一处房门口,轻敲了下门:“姑娘。”
里面传来一道温和又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宽阔的房间内并未燃灯,云映坐在凭栏处,夜风吹起她的鬓发,房间里有淡淡的酒香。
明月高挂,清辉落在房间里,她的手臂悬在栏杆外,风好像有了触感。
远处群山轮廓模糊,飘荡着轻浅的雾气,底下明亮的灯火尽收眼底,很美,在这种极尽繁华地俯瞰京城,总让人有种世间不过如此的虚无感。
富贵真好。
富贵人家想起山村,率先想到的不会是夏天成团的蚊虫,散发着恶臭的茅房,累到瘫倒的劳作,他们会率先想到好山好水,潇洒归隐。
怪不得人为财死,她这辈子死也想当个富人。
以前她是山沟里站在柿子树上的被驱逐的麻雀,如今她插了几根凤凰毛,倒可以站在高楼顶了。
房门被合上,脚步声沉稳,云映回头,借着月色模糊的看见了赫峥。
她喝了点酒,这点酒不至于让她思绪模糊。
但赫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怀疑还是自己的问题,询问了句:“我喝多了吗?”
赫峥朝她走过来,从头到脚审视了眼她,她换一身衣服,桃夭色的软烟罗,酒液弄湿了她的袖子。
赫峥蹙眉道:“你喝酒了?”
云映嗯了一声,她收回手臂,手腕撑着下颌问他:“那我看错了吗?”
赫峥道:“没有。”
云映笑了起来,赫峥此时已经停在她面前,他掀开她面前的酒壶盖,里面酒液已经损半。
所以她跑到这来喝酒,还把自己喝醉了。
“赫泠呢?”
云映老老实实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他们原一起在江面船舫上,她就是在那时看见了江畔极为突出的瑶月楼,灯火通明,静静矗立。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去这种地方看看。
所以她当即便称身体不舒服,拒绝了褚扶楹的陪同,自己来了这个地方。
赫峥道:“你来这干嘛?”
云映道:“在这看烟火应该很好看吧。”
赫峥抿唇,把她手里的酒杯收回,放在了桌面上,他问:“还看吗?”
云映看着他的脸,道:“你好看一点。”
她清醒时候尚且没什么羞耻之心,赫峥便自然不指望一个醉鬼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将她卷起的衣袖拉下来,手上的薄茧碰到了她的肌肤,云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意外。
这几天她都快要习惯他的冷漠了,她老老实实任她摆弄,甚至在他整理她胸前的衣服时,还趁机吻了下他的下巴。
她等着赫峥生气,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帮她整好衣服后就收回手,问她:“自己能走吗?”
云映终于恍然,原来他以为她喝醉了。
她自己喝了半壶,这些酒的确不是一个普通姑娘受的了的,但她喝完只是觉得脑袋有点发热,远谈不上醉酒。
云映没有解释,她只道:“腿软。”
赫峥便扶着她站起身子,手从她的手臂移到了她的腰。
趁着赫峥此刻对自己容忍度比较高,云映道:“夫君,你不生气了吗?”
赫峥一直都不理解云映为什么能把那些事轻轻松松的概括为“生气”。好像这不是一件不可调和的事,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吵了一场架。
赫峥道:“你最好别问我。”
云映哦了一声,十分失落。
房间里没什么外人,赫峥便让云映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然后单手去开门。
云映听着他的心跳,把脸颊埋进他的胸口,隔着衣服,他胸口处的弹润紧实的肌肉便没那么明显,云映又贴紧几分,才舒畅的呼出一口气。
赫峥低头看她:“喂。”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以前每次房事后,她都喜欢趴在身上,侧着脸颊埋在他的胸口。
一开始他并未多想,后来他发现,她不止睡,竟然还喜欢舔,他甚至总结出来她喜欢他放松时候的胸口,这样肌肉会软一些。
“你别这么明显行吗?”
云映全当听不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攀上他窄瘦的腰后还想继续往上,她礼貌询问道:“我能捏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