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没计较到底说了几句,挑了一些冰淇淋,喂给她后,犹豫问:“你真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慕长洲神色如常,瞥了她一眼:“你认识?”
“认识。”宁安尴尬不到半秒,笑着承认:“是我,只是我直接去了食堂,不知道你是在我后面摔了的。”如果不是慕长洲摔伤的日子和那一天是同一天,或许她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是你啊。”慕长洲装着意外,挪动了下屁股,“那你更得补偿我了。”
宁安又塞了一根给她,说:“其实你知道是我的,对吧?”
“当时真的不知道。”慕长洲摇头,“后来有一次你念稿子,那个语气有点耳熟,我才猜是不是你。你当时暗恋谁?你应该冲上去直接说的。”
“或许吧,当时自卑,根本不敢说。”宁安弯腰,不介意那人的嘴脸紧贴着自己的绵软,取来了鸡块。
两个人都知道当年的真相彼此清楚,只是一个不肯说一个装着傻,顺着台阶下,还能怎么办?
慕长洲张开嘴等来了投喂,商量起来:“等会儿你去睡卧室吧,我睡沙发。”
“不行吧?”宁安不放心。
“就这么宽,我反而不会乱动的。”慕长洲坚定得很,说:“去床上了反而容易乱翻身。”
38.春水泡梨花(38)
春水泡梨花(38)
宁安没拗过她,亲眼看着慕长洲躺好,给她拉上被角,一再确认了没有疏漏,才回房去睡,卧室门不敢关,这样时不时看上几眼,才能放心。
电视机里连播着一部古装悬疑剧,慕长洲关掉了声音,歪着脸看字幕。两只手像是要脱离身体似的,定在了头顶。空调开得很低,慕长洲身上的躁意渐渐下去,才盯着看了半集,就已经合上了眼。
宁安光脚走过来,看到她的确睡了,才放轻了呼吸,蹲在一旁。
眼镜顺着鼻梁滑下去了些,她抬手小心取下了眼镜,鼻梁上有两处压痕,鼻托不再是本色。
换几副眼镜的事被她记在了心里,手里这副都给她压出印子了,应该换成更轻便舒适的。
只是眼前的人,如果能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
宁安忍住了叹息,没有惊动她什么,起身犹豫了下,没有关掉电视。今夜那双手一定会反复疼痛,万一她醒了,有个分神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是件好事情。
一夜安睡,闹钟惊醒了宁安,她飞快拍掉了,探出头看的同时,双脚已经下地,几步来到沙发旁。
慕长洲还是那个姿势,如她所言几乎毫无变化,唯有被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滑落到了小腹。工字背心让她露出了大片的皮肤,青色的血管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