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苏逢安又找了她,冰冷的唇吻着她的额头,一下子冻醒了她。
“娘子,那里还疼不疼?”
他轻揉着她的腿间幽谷,激起她夹紧双腿微微战栗。
她问道:“你是苏逢安?”
他应了声:“我是。”
“是你害死了井里的女人?”
“对,她非死不可。”
“为什么,你应该早日轮回转世,不要再眷恋人间了。”
“娘子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必须血债血偿。”
……
婢女落井溺亡后不多时,苏静轩竟高烧不退一病不起。苏墰不惜花重金请最好的大夫,都没法治好看似简单的风寒。他这根独苗的病犹如砸入深潭的巨石,将死气沉沉的苏家搅得翻天覆地。
仆人私下传二公子的重病,是大公子的冤魂作祟。甚至有人瞧见深更半夜,有鬼影晃动在溺死人的井口边。
俞婉儿好歹是人家的大嫂,顾于礼节得探望一下,进卧房时见他还在熟睡,象征性地看一眼方要离开,突地被清醒的苏静轩一把勾住右手。
他挥退了伺候的奴才,细长的眼弯成月牙,苍白的薄唇咧出微笑,冲着她虚弱地唤道:“嫂嫂,你来了。”
俞婉儿客套的寒暄一番,随意找了个离开的理由。
他颦起远山眉,委屈兮兮地呻吟:“啊,嫂嫂别走,我头疼的厉害……”
“我去叫大夫过来。”
“那些大夫都是没用的东西,只需嫂嫂揉下就好了。”
俞婉儿被拉着向床榻上前倾,贴近着这无赖的男人,手心抵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被迫顺着往下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脸。
“婉儿……”苏静轩握着她的手更紧几分,五指与她暧昧地相扣,指间透着一股凉意,令她不禁再度恍惚起来。
恰在这时,屋门被猛地推开,冲进名不惑之年的妇人,发鬓凌乱且脸上沾灰,流涎的口角一声声叫喊:“轩儿……我的轩儿……呜呜……”
俞婉儿赶紧将手抽离,见她长得与苏静轩有几分相似,心下猜测这疯女人莫非就是秦氏。
苏静轩被她揽在怀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刚好被俞婉儿捕捉到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苏墰的声音。
苏静轩指了指床柜,示意俞婉儿赶紧藏进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怎可让夫人擅自出门,快将她关回安堂。”苏墰冲门外的仆人怒骂一阵后,踏进门槛对苏静轩温和地问道,“我的儿啊,身子好些没。”
苏静轩不着痕迹地挪开秦氏,任由仆人硬扯着将她拽出房门,靠在床褥上喘息道:“这小病小痛倒是没事,孩儿担心的是娘亲的疯病。”
“你母亲被那冤鬼折磨成这样,为父怎么忍心让你也……”苏墰捏紧拳头锤向粉墙,咬牙切齿道,“孩儿不需担心,我已从西域请来法力高强的喇嘛。”
“可之前请来的法师,对付那恶鬼都无济于事。”
“这次的喇嘛绝对很不一样,明日启程去坟山挖出那恶鬼的尸骨,用泥身禁锢他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可他好歹是我哥哥,这法子未免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