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人表情软了些,真切地向他道谢。
海二少挥挥手:“客气什么啊,都是同门师兄弟。”
肖美人:“…………”
师兄弟两个又在万绵城逛了逛。海二少心眼儿坏,看肖美人出洋相他便开心,于是借故有哪样东西没有买,带着肖美人走街串巷的,晃出了两个小时。
海二少胆子却也不大,肖美人长得好看,拳头可不比彪形大汉软多少,揍人可疼了,眼看着肖美人神色越来越冷,表情越来越臭,也不敢再胡闹,买了几份点心,便与肖美人结伴回了十里镇。
马车比汽车要慢许多,海二少坐着无事可做,便与肖美人搭话。
“你这次又骗到哪里去了?师姐,我们佛门子弟可不兴打诳语糊弄人呢,你前脚犯了戒,这麻烦后脚就要跟着来。”
肖美人听到“师姐”二字,一个眼刀刮过去,立马把海二少扎得老老实实。
“我没再骗人了,这个麻烦是以前惹的。”
海二少道:“我看你不像是个爱惹事的人啊,连借我家住一段时间都好像折辱了你似的,开不了口。骗人这缺德事儿,怎么以前总做呢?”
肖美人道:“我欠了别人的,还债。”
海二少道:“你不会是欠那个叫仇其善的吧?那个仇其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心可歹毒了,我今天能被十里镇的人戳脊梁骨讲坏话,有一半都得益于他的功劳。”
肖美人眉间紧皱:“善哥…仇其善不是这样的人。”
海二少:“你还叫他善哥?师姐!你到底欠了他什么啊!缺德事儿你做,苦果你吃,这债得有多大啊?还没还完?”
肖美人随手拿起一只棉布垫子就往海二少头上砸:“再从你嘴里听见‘师姐’二字,我就撕了你。”
海二少委屈极了:“你可真是好歹不分,我还救了你一次,那个姓仇的呢?光害你了,你要是能有对付我一半的狠劲儿去拒绝他,你至于弄成今天这样?”
肖美人看向马车外:“他也救过我,我小时候被卖到窑子里,逃出来的时候,是他让我躲进他家床底的。”
海二少仍旧嘴硬:“行,这算大恩大德,那你长大多赚些钱,帮衬帮衬他,道个谢不就好了,犯得着替他做那些缺德事抵债吗?”
肖美人将视线转向他,笑了,那笑里却全是愧疚与苦涩:“我还不了,那些打手追上门,他爷爷还不晓得这个事,就被打破了头,后来瘫在床上瘫了五年,没什么钱治了,不明不白地走的。”
海二少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时无言。肖美人也没再多说,表情里也看不出有多大的波动。
过了许久,肖美人听见海二少的声音。
“今日我三娘应该炖了猪蹄汤,你喜欢喝这个吗?”
肖美人道:“油,不喜欢。”
海二少很气:“你这个人真的,不识好歹!那你不要喝!”
肖美人笑了:“好。”
海二少便也觉得气氛轻松了许多,笑道:“那房租还要再涨涨价。”
肖美人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