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的声音又响起。
弟弟靠在墙边,盯着高速旋转的滚筒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时不时点开手机在聊天框敲下几行字,直至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起了?我买了包子。”弟弟说。
哥哥点点头,看了一眼洗衣机,又看了看靠在旁边的弟弟,没说话,转身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豆浆。
“你怎么又洗衣服?”哥哥咬了一口包子,身旁椅子被拉开,弟弟也跟着一起坐了下来,他随口一问。
弟弟只是用问题回答问题,“你昨晚又做梦了?”
“我没有,”哥哥飞快地回答,下意识地,他怔住,把包子送到嘴边,咬下之前又找补道,“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我送你去上课。”说罢便加快了吃饭速度,风卷残云般结束早饭,故意无视弟弟死死盯着自己的视线,收拾好碗筷便快步走进卫生间。
弟弟注视着那个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慢吞吞地喝下最后一口豆浆,看向手机。
聊天页面,一个全黑头像,id叫做sys的人留下了一长串消息。
“你哥哥是不是每天晚上睡着后都会奇奇怪怪的,要不就是梦游要不就是说梦话,很难被叫醒,而且醒的越来越晚。”
“他中邪了。”
“想救他,晚上睡前在床头柜或者床头的地上点一支蜡烛,把你哥哥的一根头发和一件贴身衣物放在枕头下。”
“梦里见。”
弟弟猛地把手机扣在桌子上,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太阳很快便落下。
哥哥是销售,晚上加班陪客户喝酒是常有的事,弟弟在本地大学念大二,不住校,每天回家。今晚哥哥也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站在家门口,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除了工作群没有别的消息,时间显示晚上11点29,他叹了口酒气冲天的气,轻手轻脚地进门,准备用清水洗把脸就睡觉,争取不打扰弟弟休息——
“哥。”
黑暗中传来弟弟的声音,哥哥一瞬间心都跳到嗓子眼,酒都醒了一半。他收回准备开灯的手,并不是很想以现在这副尊荣面对弟弟,他轻咳一声,“怎么还没睡啊,明天早上不是8点就要上课?抓紧休息。”说罢便摸着黑往里走。
他心虚地甚至忘记质问弟弟为什么大半夜不开灯坐在客厅吓他,也忽略了明明弟弟足有3、4年没喊过他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反常。
弟弟则站起身,沉默地挡在他面前。
“啪”地一声,客厅和连廊的灯被打开,暖黄色的光洒下,照亮了哥哥因喝酒而微红的脸,瞳孔缩着,眸子是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半眯着,眼尾狭长上挑,淹没在一抹红里。
弟弟喉结上下滚动,有些口干,似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事,没什么事,我瞒什么,我有什么好瞒的,”哥哥的视线游移,“别想那么多,学习最重要,有什么变动我会通知你的。”
又逃了,弟弟想。
徐景是个社畜,大学毕业后放弃保研做了药代。药代虽然沾了点科学知识,但终归是销售,徐景从小内向,心思细又爱多想,顶着严重的自我内耗每天垂死挣扎着上班。
他开始干的第一年,hr给他分到心肌炎症组,组长就是他师父。师父三十多岁,国字脸没胡子,看着正气眼睛一眯全是精明,笑呵呵地拍拍徐景的肩膀,捏了捏他瘦削的肩头,说小伙子好好干,你要学的可多着呢。
一年后的某一天,组里谈成了一单大的,三甲医院的药房,年需求量非常客观,保底能签3年,全组除了组长外每个人能拿到不少提成,大家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组长一拍大腿,“下午5点了,走,带你们出去放松放松。”
徐景跟他们先去烤肉店大吃特吃,啤的白的灌了不少。他本来想少喝点,因为这一年他跟着师父跑业务混酒局喝了不少,他本身也不爱喝,哪知道组长举着酒杯就冲着大伙说,“小徐这一年跟着我成长了不少,也能吃苦,前途无量啊。”组里其他人也都连声附和,组长话锋一转,“——就是饭桌上还有点放不开,酒量也得练,再锻炼一年,业绩肯定能赶上我!”
同事们纷纷举起酒杯,徐景被架在火上烤,不得已抱着杯子一杯又一杯地喝。
吃完烤肉,他们又嚷嚷着去唱歌,徐景喝得上脸,额头眼角一片红晕,眼睛都睁不开,勉强能站稳维持个人样,他本来想拒绝,同事问他,“你师父的庆功宴,你喝一半就走几个意思,找好下家了?”噎得他哑口无言,拒绝的话混着酒嗝被他硬生生吞进肚子里,烧心,只得上了出租车。
车上他坐在后排正中间,一辆车除了司机挤了4个醉醺醺的臭男人,司机一脸无语,脸朝前只说吐车上400。徐景左边坐着师父右边还挤了个同事,俩人都在经年的饭局上养的膘肥体壮,衬得小徐这个工作一年的菜鸟像个瘦竹竿。车缓缓开动,徐景被挤得上半身挨不着靠背,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着脑袋缓缓深呼吸,试图醒酒,身旁的师父跟坐在副驾的同事吹水,右边的同事时不时爽朗地大笑,三股声音绕着他的脑子转,让他越发想吐。这时他感觉有人拿手指戳弄他后腰,又快又轻,一触即退,徐景脑袋嗡嗡地,以为是谁调整姿势不小心碰到。
结果还没等他放心3秒,那手便又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隔着衬衫烫的他一激灵,正好红灯,司机一脚刹车,徐景擦着两个肩膀往后一仰,将那只手夹在自己和靠背间。
坏菜,他想。
“到了,37块。”司机师傅的声音在徐景耳朵宛如天籁,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头也不抬,一股脑地就往反方向走。
“诶,小徐。”身后传来他师父的声音,“怎么了,坐车晕车?”声音渐进,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震得徐景大脑空白。
“没事我有点想吐,师父你们唱吧,我回去歇会就好。”徐景艰难地说,脸都不敢抬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鞋尖。
男人下一秒就搂上他的腰,顺着他的腰线滑动,下巴也顺势搁在徐景肩窝,徐景想挣扎,却听到耳边的威胁,“不想还债了?我可记得你上周还在跟我抱怨,抱怨什么来着?”
徐景妈早死,爹娶了个小老婆,小老婆带个拖油瓶,每天关了灯就是颠鸾倒凤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开了灯就是麻将扑克牌,筹码与借条齐飞,后来两人都死了,被暴力催收的黑社会追进废弃工厂,慌不择路,一个被绊倒,钢筋当胸而过,另一个从8楼一跃而下。
那会徐景还在参加保研的夏令营,本校的导师跟他促膝长谈,言辞恳切邀请他去自己实验室当牛马,出了门徐景兴高采烈,下一秒被人勾着脖子,被迫随着十来个人一路钻进偏僻的小树林,被一顿踢打后得知“双亲”已逝,父债子偿。
偿多少?为首的刀疤脸用脚尖挑正他的脸,说你陪我睡一觉我给你1千,睡一千次就还清了。周围的小混混爆发一阵大笑,纷纷说周哥真是大善人,连利息都免了。
倒在地上的徐景被树荫笼罩,正午的阳光穿不透,落在他触不可及的远方,他绝望地闭眼。
再睁开眼,徐景已坐在包房角落,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玩什么,最后组长一拍桌子,玩真心话大冒险。
徐景往后一躺,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如果生活要强奸我,不如享受之,随即唾弃自己。
但又能怎么样呢,他眯着一双眼睛,视线在一群兴奋的同事间游移,又在他们身影的夹缝中看向包厢门,心下一片迷茫。
还没等他组织好什么计划,就被组长大手一揽,“别愣着啊,来玩。”
同事甲兴致勃勃地介绍规则:“真心话大冒险懂的都懂,酒瓶转到谁,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问题或者冒险由上一个人提。”
同事乙问那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组长哈哈一笑,拿起一瓶啤酒仰头一口气炫完,赢得满堂喝彩,“啪”地一声把空瓶子拍在桌上,抬手蹭掉嘴角的酒液,“我就当这一瓶啤酒是大冒险了,转吧。”
酒瓶晃晃悠悠地转,徐景闭眼祈祷,心说信男愿30年守身如玉换今夜平安度过,阿门。都说心诚则灵,漫天神佛无人回应,徐景看着瓶口无语问苍天,周围乱哄哄地逼问他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犹豫一下,选了真心话。
组长一挑眉毛,“真心话是吧,小徐老实回答啊,跟自己女朋友在床上最喜欢用什么姿势啊?”气氛终究无可挽回地滑向了这群老爷们最喜欢的方向,这群人白天人模狗样穿西装打领带面带微笑装孙子,酒入愁肠分两头,一头冲上一头攻下,终究在昏暗的灯光下抛弃了作为人的外皮。十几双眼睛闪着黄光直勾勾盯着徐景,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徐景实话实说自己没交过女朋友,引来哄堂大笑,有人说小徐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没睡过小姑娘,还是大学生呢,别说大学,上次吃饭我看刘姐看他那眼神都恨不得当场把他办了,肯定是撒谎,罚他喝酒。有人顺势帮腔说小徐刚来一年还是放不开,师父调教的不到位,话赶话地给组长递刀。组长接过刀,轻飘飘地说,“小徐不诚实,不过也可能是刚开始玩不适应,这样吧,也不罚你,真心话换大冒险你脱一件衣服。”
徐景这辈子只知道埋头读书,青春期做过最野的春梦也不过是梦到跟校花接吻,这下是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一群男人热切的注视下宽衣解带。
眼前一片氤氲,灯光昏暗,耳边一阵嗡鸣,恍惚间他感到有人将他双臂高举至头顶,冰凉且坚硬的酒瓶强行撬开牙关,他努力地吞咽,还是有一小半液体顺着下巴一路划过胸膛。很快一瓶酒见底,一半在胃中灼烧,一半打湿了他的身体,徐景双眉紧蹙,下意识地后仰身体,试图摆脱,却只是将胸口挺得更高。
拿酒瓶的男人明显被取悦,笑着说你小子皮肤挺白,瓶口饶过徐景的嘴,一路顺着酒液洒落的痕迹一路向下,喉结、锁骨、乳首、肚脐最后瓶口停在裤腰,略作停顿,瓶身倾斜,剩下的酒液尽数滑落。徐景只敢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球,身体承担感受器官,将所有的触感反馈给了大脑,诚实而夸张,胸前、腰侧、大腿覆着的手或揉或掐,手腕间因死死绑着的领带而充血的指尖,剧烈如擂鼓的心跳。
理智使他紧紧抿着嘴,试图将一切声音消化在喉间,s一具任人宰割的尸体。但还是有人不满意,一只手钳住他两腮,迫使他张嘴,随即两根手指长驱直入,徐景条件反射张嘴干呕,那手的主人抓住机会,顺势又加一根,勾着他的舌头翻动。
刺激太过强烈,徐景有些喘不上气,声音失了控,从指缝间溢出。
“不好意思啊小徐,没注意把你裤子弄湿了,”徐景听到那人说,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嘲弄和轻蔑,“怎么办啊,容易感冒的。”
徐景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着努力压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声音。
得不到想要的反应,男人有些恼,但很快又想起什么,笑了起来:“我记得你有个弟弟,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送一条新的过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徐景猛地睁眼,剧烈地挣扎,齿间的手指被抽回,拉出一条细长的液丝,男人随手在他颈间抹了抹,“不愿意啊,那你说怎么办。”
徐景隐约知道面前的人想得到什么答案——都是男人,他自己只是不感兴趣,并非丝毫不懂。但他并不想遂了这个变态的心意,反正又没人知道电话,手机也是指纹解锁,他就不,只是用含着恨意的双眸瞪着面前的人,挣扎地更厉害了。然而下一刻,他看到自己的手机被举起,亮起的界面竟已解锁,他挣扎的动作一滞。
“指纹解锁真是个好东西,”男人站在徐景身旁,居高临下地翻着他的手机,没两下便将手机亮在他面前,“这个是你弟弟吧,微信置顶,你们关系不错。”
“”徐景不再挣扎,眼神飘忽,不敢看手机,也不敢看男人的脸,“不要。”
男人收起手机,兴致盎然地问,“不要?那怎么办啊,湿了的衣服可不能再穿了。”
四周响起哄笑,赶快脱了吧,我们帮你,他们说。
徐景:“”
男人循循善诱,“大家都乐意帮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们怎么办呢。”
徐景不说话。
男人又展示起了微信界面。
徐景:“脱掉。”
“脱掉什么?”
“裤子。”
“说完整点,这样还怎么当销售,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徐景双眼一闭,“请请帮我把裤子脱掉”
四周又响起哄笑,三四只手迫不及待地伸向他腿间,有人将他拉起来,又摁着他的肩膀往下压,膝盖磕在冰凉的地板上,生疼,他被人揪着头发被迫抬头,像一只祭坛上待宰的羔羊。
一根腥臭抵在他唇边,一只手熟练而不耐烦地撬开他牙关,压着他的舌头便捣进去,咸腥在舌尖漫开,不只是那根东西的,还有自己的眼泪。全程在他身上游移的一只只手,现在大都集中在他后腰和屁股,徐景皱着眉忍耐,一会就好了,他只能这么自欺欺人,一会就好了,却始终压不下恶心想吐的冲动。
突然,一根冰凉的异物侵入他体内,徐景双眼瞪大,疼痛从下半身传来,大脑盛不下的羞耻顺着脊柱汇入四肢,交织着的陌生感觉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牙关一紧。
“嘶,我操,”男人面色扭曲地扇了他一巴掌,“我给你脸了是吧。”
徐景疼得躬起身子,额头触地,他大口呼吸,浑身发颤。
男人还没解气,铁青着脸提起裤子,一脚踹在徐景肩膀,伸手捞起他的手机,一边挥退众人,蹲在徐景身后,嘿嘿一笑。
“哥?你怎么还没回家!”手机开了免提,徐景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慌张地想要找回理智,但还没等他将深呼吸入肺中的气吐出,下身的酒瓶又动了起来,一口气卡在喉头。
“我、咳咳咳咳咳、我没事。”徐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绑住的双手使不上劲,只能曲在胸前用手肘勉强把自己撑起来,缓慢地向前爬去,但又被几只手抓着腿拉了回去,酒瓶抽动得更加快速,撕裂感越加无法忽视。徐景再也说不出话,死死咬着嘴唇不让任何呻吟和呜咽声漏出。
“哥?哥你说话?你怎么了?”手机传来弟弟焦急的声音,徐景眼前逐渐模糊,只能拼命摇头。
“哦,是李游吧,我听你哥提起过你,”男人恶劣地笑着,“你哥喝醉了,我们几个也都开不了车,你过来接他一下吧,地址我发给你。”
徐景甚至不记得那几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后的记忆是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什么药片,至于李游何时过来,以什么表情面对一地的狼藉和一身狼狈的自己,他不记得,这辈子也不愿意回忆起来。
“嗯”
“哥!你醒了!你还好吗”
徐景的意识渐渐回笼,入目是熟悉而焦急的脸,徐景眨了眨眼睛,“你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明天没课了?”
才说完,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他像浆糊一样的大脑终于找回了一丝记忆,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不可描述的触感,明明才入春,小风透进半开的窗户,却没带来一丝的凉意,从身到心的燥热得不到消解。
徐景想起来了。
“哥,你”
徐景双颊透出异样的潮红,汗也流的不正常,他抿了抿嘴角,强压住颤抖的声音,试图用冷静平稳的语气把弟弟支出去,“我没事,你先出出去吧,你明天还有课,早点休息。”
“不是,哥”
“出去!”
李游臊眉耷眼地出了门,轻手轻脚地假装把门关上了,却又留了个缝儿,他鬼鬼祟祟地把耳朵凑上去。
我只是担心我哥,他在心里这么想,思绪却不受控制回放起了他哥蜷缩在沙发上的画面,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心跳很快,泵出的血液汇聚在身下,涨得难受。他有些尴尬,不安地弓着身体,耳朵却不肯从门缝边移开。衣料摩擦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躺在床上的人翻来覆去地不肯睡去,时而夹杂着闷在被子里的喘息,春风解不了徐景身上的热,同样也吹不灭李游心里的。
我被下药了,徐景咬着唇想,他们组的王牌产品,在传统药物的基础上延长了半衰期,相比于使用者的目的,副作用小的微乎其微,“庆功宴”的功臣也是那一粒粒小小的片剂。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徐景翻来覆去,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终于还是伸手握住茎身,上下撸动。这药似乎有增敏的作用,徐景只是刚刚有所动作,呻吟就控制不出从嘴里溢出,他颤颤巍巍地停手,生怕自己的动静被听到。他难耐地听了一会,确实没什么声音,虽然客厅的灯依然亮着,可能只是李游忘了关灯,想到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腿间。
徐景很少自慰,手法也单调,只会上上下下地来回动,平时倒是够用,可现在他明明觉得下半身硬的要爆炸,前列腺液流了一手,怎么也达不到高潮,他焦急地加快了速度,下意识克制的声音几乎像是啜泣,又像喝不到奶的小狗,哼哼唧唧的,挠在李游心里。门外听墙角的弟弟终于是忍不住了,心一横,径直走了进去。听见动静的徐景吓了个半死,伸手捞过被子遮住重点部位,匆忙中不忘飞了一眼刀给不长眼的弟弟,但羞大于恼,眼尾的红痕映在李游眼里,再没了长兄的威慑力,只是让19岁的少年呼吸更粗重些。
李游再清楚不过他哥的臭毛病,死要面子,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他就算死在这也不会让自己碰一根手指头,于是他嘴一瘪,眉眼都垮下来,“哥,你说你们在ktv吃的都是啥啊,我好像不小心吃了两颗,现在好难受。”
说罢,他状似害羞地扯了扯裤腰,成功把他哥尚存的一丝注意力从把他赶出去转移到他宽松居家裤也遮不住的凸起。
徐景皱起眉,坐起身来,着急地甚至顾不上随着他动作滑落的被子,他伸手抽了李游一巴掌,“臭小子,我平常没给你吃饱饭吗,什么玩意你也敢吃,以后出门不看着你是不是连屎都吃了?”
徐景不怎么锻炼,体格偏瘦,皮肤有些苍白,衬得那些从胸口到腰腹的红痕暧昧得诱人,乳头红肿,看得李游喉结上下滚动。
李游硬接了他哥一掌——反正也不疼——嘤嘤嘤地坐到床边,屁股都不敢坐实,一边哼唧一边把头往他哥肩头靠,“哥,我好难受啊,我怎么办。”他没收到抵抗的身体讯号,得寸进尺,身体贴的更近,两只手在他哥腰间一圈,腰真细啊,他美滋滋想。
徐景浑身僵硬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好像弟弟很长时间都没这么跟自己亲近了,他呆愣愣地,象征意义地思考了片刻,说,“躺上来吧,我给你弄出来。”
居家裤才褪到大腿,李游的家伙就忍不住甩出来sayhi,忍的时间不短,头部全是透明的液体,充血涨得厉害,李游忍不住挺腰,手指勾着徐景的手腕,“哥”
徐景顾不得自己也要爆炸的下半身,伸手帮弟弟舒缓。
舒缓着,徐景的大脑有些混沌,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弟弟勾着脖子,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稀里糊涂的,两条舌头就缠在了一起,完成唾液交换,又稀里糊涂的,腿和腿交缠着,两个人下腹紧贴,李游边啃他的喉结,边用一只手攥住两根,从头到根部,熟练地抚慰。
手法比他熟练多了!
哥哥有点恼,喘息着从大脑里拽出一丝长兄如父的威严架势,捂住在自己脖颈间舔吻的嘴,用力拉开了距离,“你不是——啊”还没等他问出来,弟弟像是早有预谋地用拇指狠狠揉搓头部,两人的小腹都沾上了粘稠液体,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若是不及时闭嘴,更加羞于入耳的声音便要溜出来,徐景忍不住弓起腰,脸色涨红,本来是退拒的力道也骤然一松。刚释放过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浑身酥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弟弟抓住机会翻了个身,大腿卡在哥哥腿弯,轻松地单手握着他双手手腕,居高临下地将人困在自己腿间和床头。
徐景还没完全从高潮的余波中回过神来,腿都是发抖的,居然毫无反驳的余地。
“哥,你是不是撸的少啊,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