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京城。”长身玉立,笑如春风的男子从马车里下来,一点儿旧地重游的伤感都没有,好像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又回来了那样。
“王爷心急了,还有一百多里地呢。”秾辉笑道,搭着他伸过来的手,跳下马车,舒展骨节。
“是心急了。”他近前轻轻搂住她的腰肢。“王妃看起来淡定的很呐。”
绸子衣衫轻蹭着她的颊面,产生粗粗凉凉的触感。秾辉羞涩一下,下意识地垂下眉目。
“殿下是嫌弃妾慢性子吗?”
可若说在情字上,她可是已经动了痴心的,而他,一路走来,若即若离,好像还是淡淡的。
“是嫌王妃不热情。”他顺着她的话,在她耳边低声轻笑道:“本王是生的不美还是为人粗鲁?王妃与本王同榻数日,每晚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本王占了便宜去,不是冷美人又是什么。”
秾辉哭笑不得:“殿下,这事儿是妾错了,妾没主动服侍好您,来日一定补上。”
抱着她的男子沉闷半天,才放开声音笑道:
“我是不成材的,王妃也不必过于贤惠,咱们做一对玩世夫妻就好。”语毕,他放开她,审视她面上的情绪。
她心有千般疑惑,抬眸凝眉,不展一丝媚惑,黑玉色的瞳仁倒映着他的侧影,浅浅白白地告诉他,她不相信夫君这话里头有几分真意。
他深深直视着她,熠熠的眸子里如有星火摇曳,而后俯身,浅吻上她的檀口,“本王不喜欢太过拘束的女子。”
她红唇微翕,并未躲避。男女□□她自然从闺中□□看取不少,胆大的女子如何勾引情郎的她也知晓,只是,当她高高在上王爷夫君忽然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她心里难免一阵乱跳。她悟了……他喜欢热情如火,不羁有趣的女子。
思及此,秾辉踮起脚,勉强够到他的下巴,她阖眼吻了下,垂眸羞涩笑道:“原来妾在王爷眼里真是不讨喜啊。可若是逢迎王爷惯了,父皇嫌妾不端庄,叫王爷废了妾可怎么办。”
他失笑:“王妃思量的可真周全。”
“殿下......”她好像从他语气中听到些许失望。
“叫本王紫端。”他极突然地纠正她对他的称谓。
她微微一怔,试了试,“......紫端。”从她的口中叫出来,好生涩的名字。
从冀州到京城,好顺畅的路途,只行了不到二日的功夫。刘挚在城门口亮出王印,守城的提督韩忠吓了一跳,眼前这位穿戴市井的男子,居然是昔日玉冠秀雅,酷爱风流的太子爷。
“王妃,你是不是忘记提醒本王进城之前更换官服了?”见他眼神奇怪,刘挚失笑着对秾辉道。
“妾的不是。”秾辉淡淡道,谁说她没提醒过的,她说了可不止三遍,是他说官服束缚,不如客商的打扮来的自在。
韩忠不敢直视秾辉,眼角的余光闻声过去,但见她上身白绢交领,宽袖束袖口,外罩及腰朱红金线绣玉簪短比甲,下身衬及踝襦裙,裙外围着一层纱质及膝的水色牡丹裙,显得身姿无比绰约窈窕。
端的是佳人,他暗叹。
“下官见过南循王爷、南循王妃。”礼毕,赶紧着人去宫阙内通报。
依照大乾朝的规定,外放的王爷不能私自进入京城城门,就算到了城门口,皇帝说不见,也只能打马回去。
不多时,一队车马奔驰而来,为首的人玄色官服,远远看见刘挚就从马车上下来,疾步走过来,“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