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江冉愣了一下,慌乱拿袖子蹭了蹭,“可能…可能是虫子咬的吧。”
此时岁暮天寒,哪里来的虫子,还好陈莉心大,没去细究他这番混乱不堪说辞背后的原因,只是感慨了一下现在的气候,连冬天都得用驱蚊水了。
“对了,昨天和你一起回来的就是你那个朋友吧,”她问,“省理工大的。”
“对,是他。”
“我猜就是,”陈莉低着头,用手抠着橙子皮,“一看就是好学生的样子。”
话是好话,可怎么听也不像夸人的语气,陈莉抬起头冲他笑笑,说出了后半句,“帅是蛮帅的啦,就是感觉脾气不太好,我上学的时候,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就是这样子,从来不拿正眼看人。”
“他昨天是受伤了,所以心情不好,”尽管陈莉说的基本属实,但江冉还是致力于在外人面前维护梁季澄的良好形象,“他平时不是这样,很和善的。”
很和善的梁季澄在水果店一住就是半个月,中间江冉还回学校帮他拿了趟生活用品,他在这里待的习惯,渐渐生出长住的念头,一来不用每天上下楼,有利于伤口恢复,二来他和宿舍里的人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搬出去住对大家都好。
当然最重要的,在这里可以每天见到江冉。
说来奇怪,以他们谈恋爱的时长,早过了热恋的时间段,可梁季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江冉,只要他俩同时在店里,他必定待在三米之内江冉可见的地方,就连对方在前头招呼顾客,他也要搬着板凳坐在后面,边捧着书边看。
对于这个甜蜜的负担,江冉只能归结于受伤的人心灵脆弱,更需要家人的关怀和照顾,于是变本加厉的一日三餐换着花样投喂,硬生生把梁季澄养胖了一圈,原本清瘦的脸蛋也渐渐圆润起来。
如此又是一个月过去,很快到了年关。
今年的春节不同于往常,在江冉的提议下,两家是聚在一起过的。虽然家长们对他们的真实关系并不知晓,但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除夕那天,隋文娟在厨房里烧菜,江冉和梁季澄负责打下手,梁老太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头发已然全白了,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倒是很像一位慈爱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