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厅他来过不少次,每次来不是看电影就是看一堆人打台球,还没有好好观察过这里。屋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绿色换成了红色,不断变化的幕布后面,半隐半现一个两米多高的书架,上面垒着几排书——以山猫的文化水平,肯定不是用来看的,估计就是装装样子。屋顶上是裸露的管道,感觉一到阴天下雨即使在屋子里也能把人浇透。
画面里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梁季澄瞥了一眼,那两个男的竟然在接吻。
接吻啊…
接吻!!!
梁季澄像被扔到了钉满钢针的案板上,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说实话,山猫今天就是直接给他放a/片他都不会这么意外,而他本人此刻却稳稳坐着,没有丝毫惊讶,好像这段剧情早就看过无数遍。
梁季澄的大脑乱成了花白屏,全是跳跃的信号在刺啦刺啦响,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着急,”山猫抬起头,嘴角似笑非笑,“后面还有呢。”
然后梁季澄看见那两个男的开始脱衣服。
…
他再也无法忍受,准备夺门而出,却被山猫从后面一把拉住。
“放,手。”梁季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应该把山猫的手掰开,但是他这会儿恶心的根本就不想碰对方,只能扯着衣服试图从他手里拽出来,然而衣服都快撕裂了山猫的手臂还是纹丝不动。
梁季澄这才意识到,哪怕山猫瘦的比麻秆多不了几两肉,他的力气也不是自己一个未成年可以相比的。
他只能强行按下那密密麻麻升起的作呕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你想怎么样?”
“阿澄,咱们是一类人,”山猫脸上笑容淡去,有些冷冷地看着他,“你和我,咱们都是一类人。”
“你放屁!”梁季澄恶心的破口大骂,“别叫我阿澄,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他妈跟你一类人,变态,放我走!”
这一刻,他仿佛无师自通地继承了梁老太优秀的骂人天赋,他不在乎面子,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把全天下最邪恶最污秽的词堆到这个变态脸上,然后趁乱逃走。
“别激动嘛,”山猫嘴上说着,手上的劲儿一点没少,他绕过沙发走到梁季澄跟前,“不是有句话,叫三岁看老,你听过吧…优等生肯定听过,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跟我一样,都…”
“…都怎么样?”
山猫耸耸肩,“都喜欢男人。”
操!梁季澄忍耐到了极限,甚至来不及去想这句话的真实性是否可考,他掏出那把生锈的小刀,以迅雷之势在山猫手腕上划了一刀,口子多长,多深,他也不知道,然后使劲把山猫的胳膊往下压,趁他吃痛松手,扭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