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了?”宫灵舒把茶壶按在桌上。
七两打了个寒颤:“老爷……没了……”
☆、小冤家
宁洛这几天一直睡得早起的也早,她睁开眼,窗外雾霭蒙蒙,宫沐清走后她习惯把窗子虚掩着睡觉,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清晨的凉气夹着雨露冲开窗子涌入,宁洛裹了裹薄被,感觉有些冷。
宁洛闭上眼睛,片刻后,她认命地掀开被子,起床。
宁洛拉开欢乐馆的大门,每天都是她醒得最早,开门的琐事自然落到了她身上,白蚕也乐得她有些事来做。虽然睡早醒早,但她整天都是蔫蔫的,门开的一刹那有细雨飞到她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和往常不同的,她探头往外看了眼,也是这一眼,让她失了心神,在之后的日子里,奋不顾身来。
宫沐清一身素白贴着墙站在檐下,裙摆已经湿透还沾着泥浆,身上也有零星的湿意让丝质的衣物显得沉重,她如缎的黑色长发被一根白色发带随意拢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单薄地快要与青街长巷融为一体,她空洞地望着檐上的天空。宁洛能清晰地看见她紧呡的唇和不知是不是被露水沾湿的睫毛。
宫沐清像是感到了宁洛的注视,她转头看向宁洛。
像是一阵细雨扑面,宁洛眨眨眼:“这位客人,欢乐坊开门了,要进来听上一曲吗?”
宫沐清没能听上小曲,且不说乐坊的姑娘们都还没醒,她刚一进门就被宁洛拎小鸡崽一样连拖带拽到了浴池。
浴池的内外全部以莹澈如玉的白石铺砌,池的四周为一圈白石铺成的平台,每一边都设有白石的台阶,一级级地逐渐降入池水,池中常年循环热汤,初夏季每天更换新鲜的玫瑰芍药花瓣,一近池边还有一阵金银花的清香。
“你做什么?”宫沐清拍开宁洛解着她衣服的手。
“小冤家,穿着湿衣服你不怕染风寒啊。”宁洛捏了捏宫沐清的脸,“你就那样站在街边被当成孤魂野鬼都不稀奇。”
“你去给我拿衣服来,要白色的。”宫沐清点点头,自己动手脱起衣服来。
宁洛接过她脱下的湿衣服,转身走开。等她再回来时,宫沐清已经泡进池中,鲜红的花瓣乌黑的发丝称着她白皙削成的香肩,强烈的色彩对比刺激着宁洛的神经,她放下桌案,不动声色地靠近宫沐清。
宫沐清反身趴在池边,伸手去够放在桌案上的清酒,宁洛赤着脚卷起裤腿走下台阶,池水慢慢没过她的脚踝小腿,等她走到宫沐清身边时,水面刚好到她膝盖上,她拿过竹瓢,往宫沐清露出的背后慢慢浇着温水。
宫沐清眯着眼睛:“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过的这么舒服。”
“舒服吗?不觉得。”宁洛把宫沐清手臂上沾着的花瓣拿下。
“身在福中不知福。”宫沐清呡口酒,“这浴池真骚包。”
宁洛放开竹瓢,她伸手细细捏着宫沐清肩项:“身子回暖了吗?”给你留着窗户你不进,跑到大门口站着干什么,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宁洛腹诽,想着不自觉加大了手劲。
“疼。”宫沐清吃痛地耸肩。
“如果泡汤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其他方法。”宁洛的指尖顺着宫沐清清晰的脊柱线下滑,碍事的花瓣挡住了她的视线,宁洛跪了下来,把宫沐清抵在池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