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首捅了一刀,然后有一个像是花仙子的人告诉她她标志性的瞳色是因为中毒,试问还有什么糟糕的事她不敢面对?
她顺着褚洺的视线,看到了那张被她想象过无数次的脸,她想象中的褚洺应该是眉眼飞扬的,毕竟褚洺乖张桀骜怎么看也不是温顺的样子,但这张脸比她所有的想象都柔软的多,沉睡的美人闭着眼睫毛细密纤长,静谧祥和有种岁月安好的味道,不知睁眼会是什么模样?
褚洺呆呆的看着冰面,里面反射出她现在的自己,宫灵舒的样子。霎时褚洺有种不知是梦破碎还是清醒的感觉,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一个梦,梦里有性格很糟的大小姐,大小姐有个软绵绵的妹妹,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很新奇,但再新奇她也是要回去的,就像她任何一次旅行,最后都是要回家的,她只需要睡一觉再睁开眼就可以听到闺蜜吐槽她睡的比猪还死,她还是那个游戏人间专业拖褚家后腿的败家女。
她父亲不久前给她介绍了联姻的世家子,那个有些英俊的男人跋扈的给她立条约:“我可以答应娶你,但结婚以后你不能干涉我,我这人有些风流,我带回来的女……”世家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脚揣进了沙发,她踩着世家子的手碾啊碾,拉着他的领带摸出□□一点点割断:“你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这样让你断子绝孙。”然后把割下来的领带丢到世家子脸上,这招是闺蜜教她的,虽然看起来浮夸,但效果拔群。
世家子吓尿的样子她很满意,虽然效果好像矫枉过正,那个神经病不但没有吓跑,好像还被她吓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每次再见到她都一脸膜拜的叫她女王大人,她被这个称呼磨的神经衰弱,世家子也终于在她的威逼下改口叫她“大姐头”……现世的生活就这样,没有很好,但也不会更差。
现在她就算回到了自己身体再睁开眼还是这个奇怪的时空,而且被冰封着能不能睁眼还是个问题。褚洺慢慢蹲下把额头靠在冰上,凉气冻得她脑仁发疼,她在想,这里她所受到的一切待遇都是宫灵舒的,宫沐清喜欢的是宫灵舒,齐耶颜紧张的是宫灵舒,就连尤梨漪愿意救她都是因为宫灵舒的姑姑,她又有什么?这里的人体质都强到变态绝不可能让她一脚揣进沙发,还有不可思议的花仙子,她想回去,但她就在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宫灵舒默然,她理解着褚洺的感受,就好像好不容找到了可以回家的门,就算她对家的感情不深,但好歹家里有舒适宽大的床,在这儿她连个躲雨的屋檐都没有,松下口气但却发现门也只是个门而已,推开了连风景都一样。她看着褚洺,虽然知道不可能,她就是感觉那张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起来。
“你怎么了?”尤梨漪看褚洺一副痛苦的样子还是没有警告她远离自己的小白菜。
“我认识她……我认识这个人……”褚洺抬头看向尤梨漪,“你可以放她出来我看看吗?”
尤梨漪眼前一亮,她像是欢喜的走上前,把手掌贴在冰上,冰块迅速的融化蒸发,滚滚的水蒸气充满房间,冲到皮肤上有点烫,褚洺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一起被蒸化……
尤梨漪把褚洺的身体安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动作熟稔又小心,褚洺看见自己刚从冰里捞出来的脸色还白里透红的,看来尤梨漪平时把她照料的还不错。
“和她一起的东西有吗?”褚洺看着自己又觉得陌生起来,她有那么嫩么?她可是有二十八了,平时保养的再好状态也不敢和十六七岁的少女比,可现在这一脸白嫩的模样,分明只有十八九岁啊!她的身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然还带回春的?
“有。”尤梨漪走到一张桌子面前,拉开抽屉把东西一件件往上摆,褚洺看着她的牛皮钱包,那是她生日闺蜜送的,金棕色,粗糙的手工只此一家,但她一直从二十一岁小心保养用到二十八,现在它看起来像是泡过水风干后一样皱巴巴的,她的钱包里应该装着她的身份证和各种会所的会员卡,然而全都用不上了,还有她的手机和两个色号的口红,应该都是报废了……
让她感动的是她一直随身带着的怀表没有丢,那块专为杜歌路卡公主设计的狩猎者怀表足有18k实金,这让它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硬通货。
可以确定那个身体是她的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年轻了,她看向尤梨漪:“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儿发现她的吗?”
“有一天我给人看病回来,看到有人正准备水葬小白菜,就把她要过来了。”当时为什么会把她要过来呢?尤梨漪皱着眉头回忆,“正好我需要一个人试药,那群人以为她死了,我知道她还活着,所以我就把她要过来了。”
“她一直活着,就是从来没醒过。”尤梨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