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后面半片山坡的事儿。先答应下后者,然后笑道:“衍儿又有什么新奇想法了?对了,你上次跟朕说的修路之事究竟是怎么样,怎么竟没了下文了?”
太上皇和魏皇后也知道薛衍不欲在人前多做显摆,因笑道:“正是,今儿也没外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只当是自家人闲话了。”
薛衍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辞。当即把水泥马路的意思详尽道出。末了开口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琢磨出来,所以不想多说,只想着届时做出来了,再跟舅父表功不迟。”
永安帝哈哈朗笑,摆手说道:“这倒也无妨。你不是正要修葺温泉庄子吗,朕派将作监和工部的官员帮你,朕倒要瞧瞧,你脑子里还有多少奇思妙想。”
平阳长公主和卫国公闻言,忙躬身推辞,只说不敢公器私用,恐引起朝中非议。永安帝却不以为然,直截了当的道:“无妨,真是叫他们跟着衍儿偷师去了。既然是偷师,总得先交些拜师礼。叫他们负责修葺你家的温泉庄子,且算是他们交的束脩了。”
见永安帝执意如此,平阳长公主与卫国公无奈,只得躬身道谢。
永安帝又想到吩咐薛衍教刑部画师画画儿的事儿,因笑道:“这次来汤泉宫,将作大匠严裕德和他的弟弟严裕本也来了。这两个人天资非常,且对衍儿的画技推崇备至。衍儿若是有暇,不妨再教他们一些。听说衍儿吩咐给他们的功课,他们可都画了不下百张呢。”
薛衍闻听此言,浅笑道:“别说是百张了。熟能生巧,就算是千张也不为多。”
永安帝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话也不错。严裕本近几日的工笔,果然有进益了。”
至于刑部派过去的那些画师,因官小位卑,实难入永安帝的眼。况且时日尚短,永安帝也懒得问。
因正月不宜动土,平阳长公主同薛绩商议过后,决定等开春后再动土开工修葺山庄。在此之前,只烦请将作大匠严裕德同薛衍交流过后,按照主人家的心思,筹划起造,先行绘出图纸来。
严裕德与严裕本两兄弟曾向薛衍学习画技,因此每每戏称薛衍为一画之师。又有永安帝的圣谕在先,自然对薛衍的意思言听必从。到了后来,更是每每惊叹于薛衍的天马行空——
诸如用水车引水向上往下琳,不仅能打造出温泉淋浴,还能引水成池,引山中活水直接浇灌良田,因而免去了靠天降雨水,或使人力从山下提水上山浇灌的辛苦。
诸如建造玻璃花房,其质坚如玉石,其表透如波光……其实我国古代自春秋时期便发明了铅钡玻璃,不过后来却渐渐失传了。因而大褚现下的玻璃大都是从西域进贡来的彩色玻璃,通透感自然不必后世的透明玻璃。因而闻听薛衍之言,严家兄弟只觉得这实在是天方夜谭。不过众人也晓得薛衍自幼在域外游荡,兴许便能知道些旁人不得而知的奇淫巧计,也未可知。
倘若说这些还在常理可想的范围。那么接下来薛衍说的要挖坑成池打造水上乐园,听在严家兄弟耳中,便越发的天方夜谭。
可怜的严家兄弟在经过薛衍的信口熏陶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忽难定,恍惚能听到体内有甚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除此之外,薛衍仍同家人在骊山游山玩水,穿花度柳。或向魏子期学习骑射弓马。将将至二月初,朝廷传来驰报,只说远在白山黑水的靺鞨一族上表归附。派来的使者一行大约在二月九日便能抵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