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少许,直到他觉得差不多时,便挥开了石之轩的手,淡定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半个月了,他每天都会觉得胸闷气短,而石之轩就必须每天替他输入内力缓解心脉的压力。好在他自己也可以运功抵抗,但这种治病的方法,还不如双修来的有用。
宁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寻思着正好碰到了跋锋寒,是不是直接拽他去双修一下。不过他们已经好聚好散了啊……
石之轩盘膝坐在床上调息着,为宁楚治病所需要的内力越来越多,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每天都是如此,便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可是石之轩却甘之如饴。
“你去哪儿?”石之轩听到宁楚向外走去的脚步声,睁眼问道。
“吃饭,我饿了。”宁楚丢下一句话,施施然地推门而出。
石之轩自是不放心宁楚离开他的视线,其实他想让店家直接把饭送到房间里来,但难得看着宁楚有兴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跟了上去。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塞外的天说变就变,刺骨的冷风迎面一吹,宁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这时身上感到一阵温暖,正是石之轩拿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宁楚也不拒绝,却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石之轩的脸色一黯,便走在宁楚的身前,微妙地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领着他走向驿站的饭堂。
此时闪电裂破乌云,惊雷在头顶响起,接着豆大的雨点由疏渐密的洒下来,转眼变成了倾盆大雨。一时天昏地暗,黑夜提早来临。
原本在回廊处闲坐的所有人均避进饭堂,饮马驿的老板娘关上了饭堂的门窗,又点燃四壁的十多盏风灯,激烈的雨声雷响,似被隔离在另一大地里,当烧起四个壁火炉,堂内更是温暖舒适。
石之轩本讨厌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但是却觉得大堂内要比还没有生火的房间里暖和,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宁楚一眼就看到跋锋寒还是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在饭堂的正中央,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见跋锋寒根本没往他这边看来,宁楚不知道是应该失望还是应该松口气。此时酒菜被伙计们端了上来,大堂内的各人大吃大喝起来。
那边诸人酒酣耳热,纵谈东北武林的江湖风月,加上老板娘不时传来的浪荡笑声,气氛热烈。宁楚就算是不想听,也能听得到几个词语频繁出现,例如“狼盗”、“安乐惨案”等等。宁楚觉得这些词语都很耳熟,便努力地去回想在原著中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不用多管闲事。”石之轩见宁楚无心吃饭,便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
宁楚低垂眼帘,低声说道:“把黑色药瓶给我。”他身上的药和银针都被石之轩搜走了,所以他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必须要管石之轩要。
石之轩本想问他拿药瓶做什么,但却发现宁楚的表情很严肃,便二话不说地从袖筒里找出黑色的药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