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这天午膳时,夏蘼夹了两筷子,问赵嬷嬷,“还是这般?”
赵嬷嬷愣了下,才回过神来,“是的。”
“白茗,明儿你去拿食盒。”
“好。”白茗应下。
夏蘼不讲究什么食不语的规矩,反正禁足在内,就这么几个人,让大家凑合在一桌上吃。明其名曰节省粮食。过了会儿众人又说起别的事儿来了,都是些生活里的琐事,比方吉祥老爱说他养的那些鸭能下蛋了,还有种的一些果子差不多等夏天能吃了这些。
听的她眉开眼笑,咬着筷子问吉祥:“怪不得每日早上吃的蛋都觉得特别新鲜。”夏蘼是每天早上都要吃两个白煮蛋,让白茗也吃,后来觉得反正每天鸭能生那么多,就四个人,索性规定每个人早上都吃两个白煮蛋。
补充蛋白质啊,蛋最适合了。
然而赵嬷嬷总是嫌弃白煮蛋吃着噎人,不大会吃。
近三年来,夏蘼将身子调养的很好,午饭一定会带着肉,蔬菜,或者鱼,反正四个人吃的很丰富。她的身高就跟抽枝似地,窜了好几节,不过同白茗站在一块儿的话背影略显单薄。没办法,白茗每天习武,运动力很强。
今天,白茗拿着食盒回来了,朝夏蘼微微的点头,夏蘼玩着手里的绳子,拉出个网状来,伸手对白茗说:“你来翻翻看?”
这种翻绳子的游戏,她上辈子也玩过,能翻出很多花样来呢,依稀记得每种图案还有很多名称。赵嬷嬷接过白茗手中的食盒,她便空出手来,绕了几圈,同夏蘼一起玩。指尖相处,肌肤相亲。
白茗不时的抬眼看她,她的视线却都在那绳子上。忽儿抬眼,眸似星辰,冲她嫣然一笑,白茗便沦陷在那抹笑中。
宣武二十二年二月初七,正是过完年后不久,赵侍君生五公主,取名芙,晋贵人。
这天夏蘼走过暗道,站在暗道里等着头上那抹光射·下来,花嬷嬷吃力的搬开东西,“殿下许久未来了。”
夏蘼并没有上台阶的意思,她站在下面,抬头望着上面的花嬷嬷,“嬷嬷,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不久后我将出宫。”
花嬷嬷的笑僵在脸上,过了许久,哀叹了声,却道:“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早。”她再看向夏蘼时多了分和蔼的笑,那是真的再看她,而不是透过她看别人,“殿下此去,一路保重。”
夏蘼嗯了声,转身时,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花嬷嬷听见没,她在这条暗道里走了数十回,都是她心情不好难捱时,每每走到尽头,敲了敲头顶上方的板子,听见花嬷嬷唱起歌谣,心里便安生了。
如今,她却要离开这方净土。
路,总归要走。
三月初七,五公主满月宴操办的甚是隆重,赵贵人抱着她只是露了下脸便由人带下去了。他一身宫装陪着女帝,将后宫其他人的光芒都覆盖下去,眉目如画,看的人有些晃眼。
宋国公眯了眯眼,叹了声气,仰头将酒饮尽。碰上赵媛敬酒,她不得不苦笑,“赵尚书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如今风头无限啊。”
赵媛微微笑,“不过是皇上怜爱,哪能比得上宋贵君得皇上心。”
“若论这心,”宋国公咬重了那个心字,“恐怕还是赵贵人多占一分,那眉眼……多漂亮。”
“我等自是不敢妄加揣测圣心。”赵媛打着太极,各自碰杯喝过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