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知三房考量的人只道他们深明大义不图富贵。
绯公公深深看眼楼华,笑道:“楼知事当真是给皇上出了个难题,就四匹锦缎,宫里那么多殿君可怎么够分?”言罢,眨巴眼睛侠促道:“不过好在这是皇上该烦恼的事,咱家只管送到。”
绯公公从小服侍皇上情份非凡,说两句趣话不打紧,别人却是不敢接口的。
楼华揖手行礼:“劳烦绯公公了。”
绯公公摆手表示无事。
之后一行随意参观了下,下山吃罢一顿丰盛午饭,资历份量不到的得了两匹上好绸缎为伴手礼便打道回府,资历及份量够的便与楼华一道送绯公公及裴胜一等由临南湾坐船转道上京。
临别述话,裴胜瞧着楼玉珠眼神复杂道:“冠英定亲孝国公府嫡哥儿,明年十月完婚。”他裴胜自认少年成名,一生看人无数鲜少有看错的,不想年到中年却看错一个楼家,更想不到一个庄户人家有如此造化,御赐功德楼牌被天子记在心上。他也因为上奉有功被天子钦定为景阳侯世子,出门时老父亲话中的意思估计是要上请辞爵,到时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新任景阳侯了,裴冠英是他唯一的嫡子,世子之名自会落到他身上。
“二哥早该定亲才对,”楼玉珠笑笑,佯装不懂对方眼中异样,道:“只是路途遥远,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相见不如不见,待到见识增长阅历加深如今的年少艾慕便会淡淡忘去,只留一缕余温或一缕余温都不余。
后悔的不只裴胜,还有李知府一等。瞧今时不同往日的楼家颇为遗憾道:“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却有如此造化,皇上记不得南阳府有我李知府,却一定记得严家村有个楼承义。”说罢一叹:“若是早知,别说配老二,就是配你都是有余的。”
李越也是苦笑。可笑的是他们当初猜测对方贪图富贵攀附权贵,却不想对方根本不用攀附,自己一力挣出了个亲口御赐‘功德楼家’,想起往日种种再想想如今情况,李越颇有种无脸见人之感。“…好在交情还在。”
在是在,但有之前的乌龙两家情份有裂缝也是肯定的。可惜时间不能倒回,裂缝已经存在,也就盼着以后慢慢修护了。
“老二成亲,让他亲自过来送帖子,到时让你阿爹给楼少哥儿道个歉。”
“…是,父亲。”
元宵十五一过,慕名前来祭拜的人才逐渐停止,这日楼华上老宅问楼老爷子关于柳家用庶哥儿顶替嫡哥儿一事。
楼老爷子眼神混浊的看着精神抖擞一身华服的楼华,再想起精神恍惚的楼文,心里酸楚不已。看中的大房一事无成,被他抛弃的三房却蒸蒸日上还得了天子亲口御赐功德楼牌,引的上至知府下至县丞身着官服皆来祭拜,被人津津乐道称为美谈。从小培养的大孙子考举人失利,半路读书的二孙子却一往勇进考中举人,还得天子御赐九品知事官位,入仕加把劲升官是肯定的。两边鲜明的对比让楼老爷子不无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楼华叫醒神游的楼老爷子,重申问道:“姥爷的意思呢?”
“罢了罢了,”楼老爷子叹气:“都过去几十年了,再追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