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钱的竹笼带回来,没道理白给了钱还要搭个竹笼的理不是?”
黄山嘴里答应,心里却是为自家少哥儿的主意叫绝。五万文铜钱相当于一百五十斤了,楼文自然带不走可镇上最方便的钱庄又不给换,老宅就只得折腾劲跟人散碎着换,五万文铜钱呀,有钱的自然没心费这功夫,没钱的撑死不过换个一二两。所以楼玉珠这招使的妙,你不是要借钱吗?好呀,我借,可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借了也不能用!服就罢,不服也给憋着!
五万文铜钱哗啦啦倒在老宅院子中间,楼老爷子气的指尖都抖了,回手冲着柳阿麽就是一巴掌。“我让你借二十两就够,你要借一百两!把三房惹恼了你以为你能耐?!”
“是三房作妖你打我作啥?!”柳阿麽也气,但他气的是三房不该送来铜钱还要害的跑一趟去换成银子,可楼老爷子气的是这事背后三房明晃晃的嘲讽。
当初傅林书换户籍一事柳阿麽把一千多文铜钱砸在楼承义身上,让父子俩红着眼睛一文一文捡起来,而现在三房以牙还牙。
楼老爷子气的哆嗦,指使楼承理大喊道:“让三房把这些铜钱捡回去,我们不借了!”
柳阿麽捂着脸跳脚:“已经到手的钱凭什么还回去?!”
“我说还就还!”楼老爷子阴沉着脸,柳阿麽不敢明目张胆反抗但眼神却是狠狠盯着楼承理,大有他要是敢还就让他好看的势头。
楼承理清楚的很这一百两用不到他身上,又拿不到好处凭什么让他上去丢脸?当下扭头拿起锄头道:“儿子现在没空,爹喊别人吧。”
楼老爷子再次心头上火,可楼承理甩都没甩他转身就走远了。楼老爷子气的话都说不出,狂怒之下甩袖回了房,且发下狠话谁都不能动那铜钱。可惜这个家要真心还受他控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一个晚上小山一样的铜钱消失的无影无踪,楼老爷子一口老血憋在喉咙不上不下,没两天就气病了。
听到消息的楼玉珠扬了扬眉,转头就让黄山去找良医让其上老宅给楼老爷子看病,并且大方表示所有药钱及诊费他三房出了,让良医直接开药方就是。不知始末的楼承义当时就被楼玉珠的举动给感动了,一脸讨好的给楼玉珠挟了一筷子爱吃的菜,把楼玉珠狠狠雷了下的同时也有了丝负罪感。怪就怪在柳阿麽上门时楼承义夫夫都不在,知道的也就当事人楼玉珠及小楼琛了。
“玉哥,”楼琛的包子脸鼓起:“脸呢?”
楼玉珠干咳下:“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待我回去找找先呀。”
“……”小楼琛无语的瞅眼楼玉珠,尔后再扫眼一脸感动的楼承义,随即默默的捂了脸。
傅林书莫明其妙的用眼神询问自家哥儿,楼玉珠回之无辜脸,小楼琛合上指缝,深觉不忍直视有木有!
在紧张的科考面前这小插曲没翻出什么浪花,楼华楼明出发去梧桐县备考,裴冠英随后去南阳城备考,穆老便被楼玉珠请回严家村做客。
这日午后两人闲坐凉亭小憩,穆老美美的喝着清新淡雅的果酒,笑问楼玉珠:“紧张?”穆楼玉珠呼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
穆老笑了,一脸惬意的喝了口酒庄酿的上好果酒,放下酒杯瞧了眼楼玉珠,摇头叹道:“如果你是个小子该有多好。”
“这话从何说起?”
“如果你是个小子就能参加科考,别说童生试,秀才、举人、进士,以及最后的殿试于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吧?之后国之栋梁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不说名垂千古,闻名一世却是可行的。”
楼玉珠莞尔一笑,给穆老酒杯满上,直起腰直面穆老笑道:“穆老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哥儿哪当得起您如此夸赞?”
“当不当得起你心中有数。”见人不承认穆老也不较真,视线在窗外严家村晃了圈,颇为感伤道:“转眼我都来这边两年半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瞬就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满意的欣赏完楼玉珠脸上的惊讶,继续道:“接我的人明天就该到了,到时候从临南湾海口坐船走。”
“穆老不等裴二哥回来?”这消息不得不说让人措手不及,这么大的事之前可是半点风声都无的。
“有什么好等的,又不是生离死别。”穆老一生也可以说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这点离别还不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