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想,十二岁的裴元庆到了二十岁以后又会是什么水准?到了那时候只怕连打都不用打了,伸出个手指头来就能摁死你捏死你!
所以这两人在喊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同时,齐刷刷再次举起兵器,这一次是打算给裴元庆致命一击了,两人各自使出了生平绝招。
“你们几个,快救救元庆啊!我求你们了!”裴小姐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骄傲,在风中凄惨哭求,她自己的武功太差,根本无法救援弟弟,就只能向秦琼等人求助。
秦琼是距离三人战团最近的一个,却也算不得太近,至少隔着两丈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若是发动劈空掌一类的远程攻击则根本伤不到雄伍裴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劈空掌这种武功从来都是恃强凌弱的东西,只要两人的功力差不多就全无作用,你劈不伤人家人家也劈不伤你,除非你练的是气刀气剑一类的武功,才有可能隔空腰斩或洞穿对手的肢体和躯干,却仍有一个前提是偷袭。
秦琼自然不懂得气刀气剑这类武学,既然使出劈空掌类的武功全无作用,是不是想救也来不及呢?与秦琼一样焦急的是狄知逊,狄知逊也想救援裴元庆,但是他比秦琼距离战团更远,而且他的劈空掌还不如秦琼。
“怎么办?”苏倩倩也急了,若是裴元庆真的死在这一招之下,等待自己三人的会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所以她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秦琼终于叹息一声道:“我来吧!”
说话时抖手打出了另一支完好无损的金装锏。
苏倩倩和狄知逊见状就不禁摇头苦笑,扔锏打人啊?管用么?
且不说相比于寻常暗器这根金装锏是如此的笨拙,大致打不到人,就算能打到有怎样?人家不会使兵器磕开么?就想刚才裴元庆用银锤磕飞你另一支金装锏时一样。
不论怎么想,狄苏二人都不认为秦琼这一招会产生什么效果,然而他们这一次却是想错了,因为他们不知道秦家锏法里面有一招最厉害的招法,叫做撒手锏!
回马枪、撒手锏、拖刀计、裙中腿,这些都是数千年华夏武学沉淀下来的经典绝招,死在这些绝招之下的成名英雄不计其数,成了这些绝招的祭奠品,也正是这些“祭奠品”的鲜血铸就了这些绝招的赫赫威名。
秦琼的撒手锏在后世可谓是妇孺皆知,甚至被引申了含义,用来比喻各行各业中佼佼者们练就的绝活,但是在眼下这个时代知道这一招的人们却是少之又少。
武者的绝招,绝大多数都是深藏不露之招,只在紧要关头才会施展出来,一来可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效,二来也可以避免被他人偷学了去。
即使是设置了独特的内功心法作为屏障也不能随便被他人看到自己的绝招,否则就算别人不会偷学成功,也会拿来深刻研究对策,将来一旦遭遇便失去了奇兵之效。
回到眼下,秦琼真的就使出了这招杀手锏,一支金装锏打着纵向的旋子飞向伍天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疾速滚动的车轮。
这种旋转效果的妙处就在于可以令敌人无法阻挡,设想一个打着旋的棍子飞向你时应该如何格挡?倘若挡在上半截的某个部位,那么下半截翻过来还是会击中你,若是去挡下半截的某个部位,不等你碰到棍身,上半截就已经砸在你的身上了。
除非以护身罡气进行全面的阻挡,但是护体罡气这种东西也是恃强凌弱的功夫,武功比对方高很多时自然能够将敌人的拳脚御于门户之外,相差不多就不行了,比如北宋时期萧峰拍断扫地僧三根肋骨就是这个道理。
除此之外,别说伍天锡的武功与现在的秦琼相差不多,就算相差很多也还是不行,因为秦琼这根金装锏的锏身上面固有的四条凹槽却又专破护身罡气,就好像三棱刮刀上面的血槽一样利于进入人体内外,什么样的气墙气垫都挡不住它的进袭。
更何况秦琼在施展这招撒手锏时务求一击奏功,为此还动用了身上的储力玉佩。那储力玉佩里面存贮了他本身内力的两击之量,此刻释放了一击出来,再加上自身丹田里的内力,武功立时又翻了一倍。
如此一来别说是伍天锡了,就是雄阔海和裴元庆也挡不住他这一招撒手锏!
转瞬之间伍天锡已经发现了这根带着锐啸的金装锏,却是没当回事。一个被裴元庆一锤子磕飞兵器的人有什么可能伤到自己?
他打算等到这根金装锏飞到身前再用混金镋砸飞开去,然而等到金锏真的临近身侧,他挥出混金镋的时候却感觉不对了,因为这一镋居然抡空了。
金装锏正在砸向自己的肩膊,这一镋抡空意味着什么?他已经来不及惊骇恐惧,只听“嘭”“咔吧”几声响在耳边,左肩连同左上臂传来的剧痛告诉他肩骨和臂骨都碎了。
这样的伤势若是搁在寻常武者身上便已直接昏厥倒下了,但是伍天锡是何等的强悍,吃过道心魔种的他拥有着常人没有的忍耐力,常吃人肉和人心把他锻炼得无比凶残,对敌人凶残对自己也凶残。
发觉身受重伤,他不禁没有因此畏怯避战,反而激发了凶性,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只用完好的一条右臂抡动混金镋在裴元庆的银锤上一砸,利用反弹力飞向了秦琼。
至于跟裴元庆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这时候必须得弄死秦琼。
裴元庆得了秦琼这一援手,压力骤然减轻,对方暂时剩下雄阔海一人便能战成平手。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功力为何下降得如此之剧,以致于从独斗两人不输的水准落到只能跟雄阔海打个平手。
这边伍天锡在旋风之中飞向秦琼,借着风势和银锤反弹之势,再加上自己的雄浑内力,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的那根混金镋上,恶狠狠地碾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