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季念然在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严令江雪院里的人不能随意外出走动,更不能私下同外人闲话递消息,但是这件事依然很快就传遍了将军府。
甚至不只将军府,就连整个进程都传遍开来。
因为不过巳时,秦雪歌就带着五城兵马司封了京城的四方城门,并分出若干搜查小队,挨条街巷地搜索“钦犯”。显然,皇上也并不相信寄王世子已经逃出了京城。
一日之间,京中各户,从官宦人家到平民百姓,人心惶惶起来。而秦雪歌做主搜查的事,也并没能瞒过有心人家的耳目,将军府的几家老亲、还有官场上的朋友,纷纷送信过来打听缘由。起码要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在搜查哪位钦犯。
其中最为焦急的还要数季初然——她恰好赶在老将军决定关门拒客的前一刻到达将军府,说是找季念然有急事相商。将军府的门房对这位范太太的家底也不陌生,就放她进了府,直接领到了江雪院里。
“我家老夫人、大夫人都有事要忙,还望范太太见谅。”二管家这话说得客气,却也刚好合了季初然的心思。她心知自己要问的事,若是让将军府的老夫人知道了,就算原本季念然能说的这下也不能告诉她了。
季初然笑着偷偷塞给二管家一个荷包,“我就是来见我家四妹的,多谢管家先生了。”
对于自家大姐来访的理由,季念然有着一肚子的疑问。这件事原不与季家有什么相干,他们就与平安候府一样,早已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太子身上。如果是平安侯府还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理由会帮助寄王一脉的话,现在的季家就是哪怕芝麻粒大小的理由都没有。
更何况,就算季家真的有了牵扯,过来找她探听消息,来的人也应该是大太太或者林氏,绝对不应该是季初然。
季念然虽说猜不透季初然的来意,却依然客客气气、好言好语地招待了季初然。
两人应酬了几句,季初然才一脸忧心徨急地试探着问,“四妹,姐姐听说今天早上这京城的四方城门都被封了……四妹可能不晓得,你大姐夫前两日派人传信过来,说他近几日就能进京,算算日子,应该就是今天或明天了。我听说带人封了城门的就是四妹夫,不知道能不能……”
季念然这才明白过来季初然的来意,然而事关寄王世子——这可是皇上和太子心中的大敌!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破例行事?五城兵马司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事若是真的做了、传了出去,将军府在皇上跟前失宠也就是转眼的事。
“大姐。”季念然伸手握住季初然的手,语调平稳地道:“这事,我家二爷也是说了不算的。”她见季初然张嘴似乎想要插话,又忙道:“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同城外的人牵扯上什么关系。妹妹在这里给你说句交底的话,大姐夫现在人在城外,比在城内还要更安全些呢。”
寄王世子出逃,一定有人接应,因此皇上和太子的人必定会严查最近进出过京城之人。而其中最值得怀疑的,肯定是近几日京城、却还没有离开的那一批人。寄王的封地在赣州,从京城过去,无论是取道豫州道还是晋中,都很方便。而无论他取道那里,沿途必定有一些倾向于寄王一脉的人家暗中帮忙。
范家本就是晋地旺族,无论范家本身同寄王有没有交情,范良生在此时进京,简直像是故意竖起的箭靶子一样。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查他,都对不起自己平日领的俸禄。
“真的?”季初然显然并不大相信季念然的话,她又追问:“这……到底是抓捕哪家钦犯啊?”
这话就问得有些逾界了。季念然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对季初然解释道:“大姐你就放心回家吧,等着进城的那些人,官府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