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启程后,周绮元一脸怨气地坐在车厢内,瞪着周承光。
周承光忍了她的眼神半天了,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你那是什么表情?瞪我作甚?”
周绮元胸口堵着一口气,此时也顾不得母亲在场,索性问道:“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周承光一听这话,差点气笑了:“你这叫什么话?我能对他做什么?说得好像我轻薄了他一样。”
“不许你这么说他。”周绮元顿时喝他道。
周承光起身捏了捏她的脸,火上浇油道:“我何止侮.辱他,我刚刚还差点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呢。”
周绮元刚刚一直为周怀安担心得不行,当下听到这话,眼睛忽然一红。
她生得雪白,五官精致,好似一个瓷娃娃一样。而她红着眼睛,眼眶湿漉漉的,樱唇则被贝齿咬得紧紧的,一副忍泪欲哭的样子。
周承光看愣了。
他娘的,感觉有点可爱想过去揉揉安抚是怎么回事?
周承光见不得小姑娘哭,不由心软下来,忙哄她道:“行行行,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什么也没做,就是过去问候了一下。这下总行了吧?”
“你发誓。”周绮元仍旧一副可怜兮兮的道。
“我发誓,我顶多拽了一下他的衣领,完了便放了他。”周承光两指向上举道。
周绮元慢慢收了眼泪,变得松弛下来。
周承光如何也想不到,她刚刚是装哭的。
而周绮元也没想到,周承光居然这么轻易就服软了。
陈氏没精力理她们两个,闭上眼睛,自行小憩。
车队临近中午到达普寿寺,马车停在寺庙门口,但见红砖青瓦的殿宇连绵一片,随处可见袅袅青烟。
几人陆续下了马车,陈氏吩咐寅春先去找寺中主持咨询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寮房,然后命其余人等自行去解决温饱,一个时辰后在此处集合。
交代完毕后,陈氏携一双儿女,在丫鬟仆妇的随侍下踏上台阶,步向寺门。
到了年关,寺中人来人往,祈福之人很多,分外热闹。一入佛殿,金身佛像巍峨矗立在大殿中央,慈眉善目地俯视着身下香客,香案上摆满了瓜果香火。
陈氏
跪在佛像前,燃香祷告,一脸虔诚。周绮元与周承光分别跪于两侧,亦跟着她的动作跪拜祈福。
周绮元仰头望着金佛,在心里默默祷告,保佑父亲和大哥平安无事,完了又祈祷周怀安一生平安喜乐,周府的悲剧永远不要发生。
上过香后,陈氏以及周绮元被仆妇接连搀起身,从里面出来。恰时寅春刚刚问房回来,向陈氏柔声回禀道:“夫人,奴婢已经打听好了寮房,我们完事可到那边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