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惊鸿如何能忍,一把抽出腰间的长鞭朝着梵笙甩来,那劲道之大,似乎能听到长鞭在空中发出的咻咻响声。
梵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推力推到了一旁,跌坐在地。
啪啪两声传来,梵笙抬眼一瞧,慕羡之站在那石桌边上,侧偏着头,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右臂上雪白的衣裳被上官惊鸿的长鞭划破,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渗透染了衣裳。
“师兄!”梵笙一跃而起,端详着慕羡之右臂上的伤口,冲上官惊鸿怒道:“你干什么!”
这一问,不禁是上官惊鸿懵了,就连慕羡之也怔怔的看着他。
这一句,何其耳熟。
这一幕,何其眼熟。
曾经一些温馨喜人的过往后面藏着狰狞可怕的獠牙,唯恐一捅破便失去了片刻的美好。
梵笙还不明其所以,对上官惊鸿道:“上官师兄,你这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我和师兄刚拼死拼活将你救回来,你就动手打人!”
上官惊鸿瞧着他半响没有说话,慕羡之微微垂首,低眉顺眼道:“上官师兄,梵笙今日触犯昆仑刑罚,是我的过错,还望师兄海涵。”
不远处云起连连赶来,瞧见这格外尴尬的气氛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师兄,师尊请您去大殿一趟。”
上官惊鸿一听,将长鞭收起,转身侧目道:“思过崖思过。”
慕羡之拱手应是。
梵笙自觉理亏,回小竹屋的路上安安分分话并不多说一句,等到了小竹屋,慕羡之环视一圈屋内,道:“你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的,都带上。”
“去哪?”
“思过崖。”
“去哪干嘛?”
“思过。”
梵笙瞬间炸毛。
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在轮回时吃了不少苦头,最让他记忆深刻的便是静思己过,偏偏他又好动,每每思过下来,他总会安分个几天。
“你以为昆仑的刑罚那么好糊弄?当众聚赌,没赏你几鞭子是看在你并非昆仑弟子的份上格外开恩,不如明日你去问问那些参与聚赌的弟子如何处置了?”
“我这不是闲的无聊找些乐子吗,哪里知道昆仑刑罚这么严格。”
慕羡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往外走了。
“你就走了?”
梵笙心中正惴惴不安,见慕羡之提脚走了,他如何敢留,飞快跟了上去。
“那个思过崖在哪,好玩吗?”
“咱们思过得思多久,几天,还是几个月?”
慕羡之没有回话,事实证明,到了思过崖,梵笙便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儿,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确实是个清静思过之处。
梵笙在这待了四天,直到第五天,面壁思过的慕羡之仍然没有半点反应,百般无聊,他脑子里这才灵光一闪。
你个傻蛋,说你傻还真是侮辱了这个字,师兄面壁思过,你可以偷偷溜出去啊!
可慕羡之虽一动不动难保他没有在暗中观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