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无辜也是天道吗?”
那虚幻的影子竟然有些失措,手中长剑掉在地上,一步步走向慕羡之,仓皇道:“师兄,我只是告诉你,天道也有错,也有遗漏的地方,我们可以将这些地方补足。”
“非得入魔吗?”
那虚幻的影子已经走到了跟前,一抹脸上的血迹,咧嘴一笑:“是啊,师兄,入魔吧。”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慕羡之的剑已贯穿了那个影子的胸膛,面无表情。
刹那间,那抹幻影如同碎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着那些满地的尸首,一股清风,吹出了这片竹林原本的样子。
翠绿,生机。
一阵清风徐来,梵笙一阵激灵,打了个寒颤,颤抖着问道:“刚才那个人是白泽吗?”
“不是,那只是一抹幻象,白泽早就死了。”云起收剑,脸色阴沉得可怕,又对慕羡之道:“慕师兄,整个天道没有一缕死灵。”
碧容此刻也有些怀疑:“难道掌教弄错了?”
慕羡之看着整座渐渐凋零的山头,他也不明白。
“不应该,掌教不应该会出错的。”忽然阳光明媚的天穹变得黑暗无边,半空中,有大鼎缓缓升起。
众人脸色瞬间苍白,说不出话来。
“那是……问天鼎!糟了,去大殿!”
问天鼎是天道第二件镇教至宝,与须臾坠不同的是,问天鼎矗立在大殿中央,已经千年万年了,从未移动过分毫。
几人御剑而行,赶去了大殿,此刻的大殿已被黑雾弥漫,狂风席卷而来,让人睁不开眼。
须臾坠的金光似乎也对这黑雾无能为力,只能将五人笼罩在其中,保其无虞。
问天鼎腾空在半空,四周的黑雾环绕,被吸入鼎内,原本应该发出万丈光芒的问天鼎此刻却发出晦暗的死气,而在那鼎边,有人一袭黑袍,被黑雾所隔,看不清面容,牵引着无数的死灵,往那鼎内而去。
“竟然……竟然用问天鼎来炼魂。”
却邪发出刺眼的光芒,慕羡之将须臾坠解下,递给梵笙,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拿着!”
梵笙看着那坠子,一时之间有些懵,直到慕羡之将坠子塞到他手里他才回过神来,而此刻慕羡之早已冲向了问天鼎。
直到慕羡之的却邪距那黑袍人背后不足一尺,那黑袍人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慕羡之,袖口寒剑悄无声息显现,与慕羡之的却邪相挡,噌的一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顶着漫天的剑意,慕羡之不慌不忙的飞跃后退,衣阙飘飘,无数的黑雾将他环绕其中,却碍于却邪的光芒,无法将他吞噬。
慕羡之眉眼一凝,执剑而上,剑锋离黑袍人咽喉不过一毫,眼看着离身后的问天鼎越来越近,黑袍人身形如鬼魅般,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慕羡之并无慌张之意,在黑袍人消失的那刻,拿剑的手柄反转,翻身向后,全身四周虚幻的剑身漂浮,慕羡之眼眉一抬,看向高空之中,剑气凌厉甩去,只听得嗖嗖的声音,剑气全数而上,射向被逼着现身的黑袍人。
剑气从四周而来,乳白的罩气和剑意将慕羡之包裹在内,刹那间静止。
半瞬,比白日更加亮丽的一道光芒从那团剑气中突破而出,慢慢扩大,似欲吞噬,又似欲与包围着的剑气一决高下,而最后,被突破的缺口越来越大,包围着的乳白的罩气和剑意在那道光芒的映射之下,变得如此暗淡无光。
嘭得一声,白光终于从剑气之中突破,将外围的剑气消散,慕羡之傲然落下,手执还闪着寒意的冷剑,与黑袍人怒目而视。
“竟敢用问天鼎炼阵,不要命了吗!”
“慕羡之,你不该插手此事。”黑袍人发出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菱角划过,还带着一丝嘶哑,“我这是在救人。”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