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这面镜子的角度非常刁钻,它似乎是被人特意放置在了树丛中央,在镜子中画面的四周还依稀能够看到繁茂的枝叶。
“云襄”直接将素水剑从那弟子心口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她轻轻挥手,那弟子周身缠绕着的阵法便被抹去,她又伏下身子探了探那弟子的鼻息,随后便转身离去。
灵气涌动,留影镜上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云襄沉默着将那面镜子放在一边,她可以确定,这镜中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原主。但她不相信原主会无缘无故地去杀害一名宗门里的弟子,原主必定是有苦衷,但她如何能知道原主的苦衷是什么,从而帮助原主辩白呢?
秦宗主压了压火气:“给你一个机会,我要听你的解释。”
如何解释?这事若是发生在她去天巧宗之前,或许她还能通过往生镜回溯过往,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但现在她与往生镜的缘分已经结了,已经没有了回溯原主记忆的方法。她只能道:“此事之中尚有隐情,请恕弟子现在无法说明。”
秦宗主哼了一声,甩袖背对众人,正在此时,旁边的众位长老开口了:“此女心性骄纵,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若是她做出了此事,那倒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纷纷附和:“没错,云襄性格怪癖,向来肆意任诞,一定是此事的真凶!”
这些人或是单纯地伸张正义,或是与云襄积怨已久,或是出于利益,对其落井下石,纷纷出言相讽。
“师姐的品性大家都是知道的,她向来那么护短,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了同门的弟子呢?”青河已经闻讯赶来,此时他站在大殿一侧,气得不行,满脸的焦急之色。
“师姐的品性我们自然是了解的。”女子清婉的声音响起,云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漱婉扬!
漱婉扬说完这句话,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停顿,随后又开口:“可是证据摆在这里,由不得我们不相信!还请宗主师伯为死去的青染师兄做主啊!”
“漱婉扬,你莫要欺人太甚!”青河怒道。
“是你们欺人太甚!”义愤填膺的众弟子纷纷反驳。
“肃静!”秦宗主低沉的声音在宗门中回荡着,喧闹的大殿迅速安静下来。
云襄抬起眼,与秦宗主对视,她读懂了秦宗主眼神中的含义。
他在权衡!权衡就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良久,秦宗主斟酌道:“先关入地牢,若是有进一步的证据,再关入水牢,听候发落。”
“什么?!”众人窃窃私语。
“那若是没有证据呢?”漱婉扬急切道。
秦宗主没有回应,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漱婉扬望着秦宗主离去的方向,她的侧影对着云襄,云襄从她眼中看到一丝阴毒之色。
“云师姐,请。”
一片哗然之中,执法弟子客气地对云襄行了一礼,云襄从地上站起,随着那弟子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路过等候在大殿两侧的众人,云襄往青河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面上满是焦急担忧之色,云襄心中一暖,安抚地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这还是云襄第一次来到地牢附近,她倒觉得很是新鲜,气定神闲地跟着那弟子走了进去,那弟子反手将牢门锁上,便告辞离开了。云襄环视周围,见这间房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她皱了皱眉,便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蒲团,放在阴湿的砖地上,盘腿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