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身边的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
陆津着实舍不得她给人做通房丫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
“你给我当侍书丫头就是,不用做通房。”
连若樱摇头,“老夫人交代了,我要是没法成为你的通房丫头,她就把我卖到官窑为妓。”
她含泪看着他:“我本是清流官家小姐,如此作贱我不如死了算了。”
陆津皱眉:“不可。”
他没想到再见会成为这样,但绝不会让她寻死。
他牵过她的手,低声问道:“你当真愿意当我的通房丫头?”
连若樱苍白着小脸点头。
“以后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归宿。”
他出生在世家大族,什么样的内宅关系都知道,一个女子无名无分在内宅活不下来,没有孩子更站不稳脚跟。
可眼下必须先将她留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护着才行。
两人当晚便圆了房,那时候的连若樱像个活死人,不想活却又有她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一般,对着他不冷不热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通房丫头。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短短半年不在府里。她变得越来越让他不认识,但对于这样的变化他却很开心,甚至很乐意见着她跟他唱反调。
搂着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不由低头亲了一口。
再想到她提起的那些事情,他握紧了拳头。
他在收了她以后,便派人去查过莫家的事情,前礼部尚书莫谦嫡女,诗书礼仪俱佳,莫谦因为一封旧信牵连进了前太子案,家被抄了,男死女卖,不可谓不凄惨,他曾经听过这事也只是唏嘘不已,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想的人正在遭受蚀骨之痛。
今日他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他不知晓的内情,甚至牵涉到了自己父亲的死,他不会再以为杜若甫的权倾朝野只是皇帝的偏爱了,这里面是老谋深算的陷害与谋杀。
连若樱又起晚了,这回连叫她起床的人都没了,磨蹭着收拾完已经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