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提前准备好的小厮穿的冬袄,暖和归暖和,就是过于朴实了点。
路时脱下自己身上那些名贵的外袍和狐裘,嘟囔道:“这还需要扮?我本来不就是王爷的小厮么?当弟弟才是演的呢……”
栾宸:“……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地和我睡同一间屋。”
路时手一抖,差点拽掉一颗扣子。
“你……你之前不都让我自己住了吗?”他瞪栾宸,“现在又说这种话……”
“玉衡的守军与知府都是我的人,就连客栈也是,大都是安全的,”栾宸解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时,“而且,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同住,所以才主动提出来的。难不成,小时其实在为这个生气?”
“……”路时恼羞成怒地把衣服摔到栾宸脸上,“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跟你住!”
栾宸好整以暇:“那也不行,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这话用栾宸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说出来,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莫名诱惑力,好像说的是什么十/八/禁的内容。
路时的脖颈泛起一阵酥痒,不自然地搓了搓。
他刚想骂对方老不正经,就听栾宸迅速正色道:“戍海不比玉衡安全,进了此处,你需得时时跟着我,方可万无一失。好吗?”
路时顿时语塞,只好老老实实点头:“哦。”
栾宸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突然把脸凑过去,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路时:“!!!!”
栾宸神色自如:“怕你忘了,提醒一下,我仍倾慕着你。”
路时:“………………”
不是你先邀请我同居然后再说这种话是怕这气氛尴尬得还不够彻底吗!!!
路时:“你……”
“王爷!您可算是到了!一路可还好?下官已恭候您多时!”
马车外,一个充满谄媚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路时的话。
车夫打起车帘,身穿青色仙鹤官服的戍海知府领着一干人等站在车前,对着马车上的人毕恭毕敬行礼。
路时连忙闪身躲到背对他们的角落里。
栾宸面上刹那间恢复了平日冷峻的神情,属于上位者的绝对威压向对方倾泻而出。
“曹昌明,休要废话,带路。”
知府大人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仿佛被唤起了某种不好的记忆,僵笑着道:“是,下官这就……”
车帘子啪嗒一声落了回去,像是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甩在曹昌明脸上。
曹昌明眼神阴沉了一瞬,然后重新换上奉承的笑:“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