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白家叔叔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言喝止。
婶婶也拽下脚上的鞋子,向引路大佬扔去,一只不中,又扔一只。
祭桌前顿时乱作一团,旁边的村民急忙过来,拉开发疯的大表姐。
引路大佬也不吭声,就杵在原地让人打,头发也抓掉了一缕,脸上也抓烂了一块,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嘴唇咕哝了一下,又沉默了。
这事他确实理亏,本想着那两人会打电话过来告饶,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去和熊搏斗了。
本来小熊也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一巴掌拍不死人,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个巨熊——罢了,这都是熊神的旨意,他无法质疑,只能遵从。
早知道熊神这么排斥同性恋,他就不强迫他们搞熊神赐婚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来不及。
“你们这么说可就不对喽,”一个村民站出来,冲白家亲戚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回来,怎么求大佬帮忙的?如果不是你们说要按照熊村的仪式走,还把白羽阳绑了回来,大佬会祭出熊神赐婚吗?这仪式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就是用来吓走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
“就是,就是!”又有几个见证全过程的村民附和起来。
“若不是看着你们有丧亲之痛,我们也不想多说,谁知道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算了,少说两句。”引路大佬抬抬手,将众村民的愤怒压下去。他来到地上痛哭不已的白家亲戚面前,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婶婶和叔叔扶了起来:“羽阳的东西都在桌上了,你们——节哀顺便吧。”
一听这话,婶婶和叔叔互相扶持着起来,向祭桌上看去,只见桌上放着一个又浅又宽阔的长方形木盒,里面呈着两串车钥匙、一把小剪刀、一片沾血的衬衫碎片,还有一枚光华璀璨的大钻戒。
偌大一个前厅,鸦雀无声。
大表姐刚被人推倒在地,这回才站起来,又两腿一软,坐了回去。那祭桌上的大钻戒是她亲手从周六手上撸下来的,周六当时有多着急,她还清晰地记在脑海之中,谁知道,短短一天之间,钻戒的主人就……
大表姐突然大叫一声,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众人吓得一个机灵,就看见大表姐从地上跳起来,抓起那钻戒,又跌跌撞撞地跑到熊神像跟前,对着神像就是“崩崩崩”几个响头,光听声音就够疼的。
“羽阳啊,都是姐手贱,手贱,姐的手怎么就这么贱!”大表姐使劲抽自己右手,抽的“啪啪”响,抽完右手又抽左手,嘴里念念有词,“你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别为难你叔叔婶婶了,羽阳啊,你这么好个孩子,姐真是猪油蒙了心!”
“咯噔”。
一声轻响,从熊神像里传来,大表姐先是一僵,侧耳倾听,又没声音了。
难道是熊神听见她说话了?是不是她忏悔得还不够?大表姐这回也不抽手了,她“啪啪”抽了自己俩耳光:“熊神啊,你都看见了,那俩孩子是无辜的,都怪我,都怪我这张贱嘴——我多嘴什么,人家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管他是男的是女的在一起,不就搭伴过一辈子么,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舒舒服服的也没几个,我管什么闲事,我自己都管不好,管别人,都是我嘴贱!”
周六爬梯子爬得快虚脱了,才终于摸到出口,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大表姐那大嗓门轰隆隆直响。
仔细一听,她说的话倒是在理,不过,周六有些诧异,大表姐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性子,到底是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的?这觉悟提升得未免有点快,难道是引路大佬开解的?
周六摇摇头,把这个可能性给否了。
陈柯接着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