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少爷提早修完学业回国,过来跟您打个招呼。李老师甚至有点谄媚,谢言翻了翻白眼做出恶心的表情。这一切却被严谦用眼角余光看在眼里。
嗯,爸爸说晚上大家一起吃饭。严谦不卑不亢淡淡的回。
李老师又说了好几句恭维的客套话才离去。这时谢言才松了一口气。
严谦往下看,正好对上她的眼。他的眼神跟以前也不一样,深沉了许多,看得谢言心慌。
她默默站了起来,故作乖巧谦哥,你刚回国啊?
嗯。他手插着胸,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一般不是要读四年吗?你两年就读完啦?她被他看得尴尬。
嗯。他还是那个回覆,也没骄傲。
哇好厉害喔!她差点脱口而出,却想到李老师刚才谄媚的嘴脸,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喔,那我回房间了。她低头默默的走过他身旁。
他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谢言愣住。脑中闪过的想法是:我们感情有这么好吗?
她以为是对手足的想念,犹豫地回抱了他。
严谦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她此刻特别感受到他的身体真的变壮实了,仅仅是这样搂着她,肌肉居然硌得她身体发疼。
被他安静抱了一会,她越发觉得尴尬,但是莫名心里却有点感动,原来他的感情这么内敛谦哥,欢迎回来。她发自内心的说,拍拍他的背。
严谦听到她的声音有了反应,低头亲昵的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
这时谢言才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家人间会有的行为!她吓的推开了他,满脸通红的小跑回房。
自那之后,严谦不再是她的谦哥,而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噩梦。
一开始在家中,被他逮到独处的机会总会搂搂抱抱,偶尔牵牵她的手,除了怕被发现外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像只爱撒娇的大狗。
但从高二时,严谦偶然撞见谢言与男同学在大街上散步开始,一切就变了。
不管她再怎么强调她与男同学只是偶遇才走了那一小段,那位同学还是很快就被迫自愿转学了。
后面但凡胆敢靠近她的男生都没有好下场,风声很快传遍学校,大家都知道校内有个高攀不上的公主,多看一眼都要被戳瞎掉。
但这样的谣言反而更引人注意,而且人们总爱加诸奇怪的幻想,得知她的背后有人在盯着,这件事很快的又变质为另类的霸凌,每天会有未署名的信件,写着淫秽的字眼调戏她、骂她被包养、或附上奇怪的图片,偶尔她的一些小物品还会凭空消失。
她内心受伤,回家却又不敢诉苦,深怕又因此引起轩然大波,只能默默自己承受着。
被欺负久了,她开始怪罪严谦这个始作庸者,若没有他的喜欢或善妒,也没有这些纷纷扰扰。
严律书大抵知道严谦对谢言的执着,却当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远离像猴子一样的高中男生,也任由他去。
真正让她生活好转的是黄盛,他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雇了两个狗仔,花了一周时间,把那些骚扰她的同学行径全拍了下来,也没透过校方处理,直接寄送律师函到对方家里去,附带赔偿方案及保密切结,简单粗暴地解决了一切。
事情好转的某天晚餐后她在门口抱着黄盛感激的大哭一场。
黄盛是她内心真正的大哥,虽已搬离了家,家族晚餐定会与严父一同用膳,还会关心弟弟妹妹们的生活、学习状况。他们年纪相差甚大,偶尔黄盛甚至给她一种类似爸爸的安全感。
跟某位只会制造问题的哥哥不一样。
所以谢言才对严谦无感。
就连她上大学,严谦说服严父让她搬出来跟他一起住时,她内心除了厌烦也再无其它。
她权当他是李老师第二代,严谦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早点回家,好
煮饭给我吃,好
不准在外溜达,知道了
久了严谦也无趣,偶尔想抱她一会,这小女孩像泥鳅一样钻来钻去,闪避的比在家里时还勤奋。
强摘的果子不甜,严谦也不曾勉强。
后来甚至严谦还交女朋友,让谢言彻底无语。尽管交的几任都很快就分手,还是让她对他更烦。
怎么?允许州官放火还不允许小女子点盏光明灯啊?
同住了两年,严谦又出国深造了,这次读书加海外公司研习又要去两年。
严谦本来还想带着谢言一起去,她死活不去,双方只好各退一步。
海外两年间,严谦每天都会打电话查岗,周末会跟她视讯,比较长的假日还会飞回来跟她一起吃饭。
一开始谢言还想问,他们俩什么关系?有必要吗?但深怕获得她回应不了的答案,终究是没问出口。
两人维持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久了谢言倒也习惯,偶尔开个视讯一起看电影还会看到忘记他还在线。
有时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主动打给他,听他好听的嗓音说着外语,以及他偶尔溢出的轻笑声。
这样的依赖感,谢言只当作是一种随时可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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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过了八个年头,严谦对她异样的眼光她早已见怪不怪。
最近这半年严谦回国了,但每周常常也是出差个三四天,他想烦谢言也没什么机会。
然后就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