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未成年子女的身分总是受到严密的保护,不管是亲生子女或是养子女皆是。等到他们成年时,只有严氏族人才会正式在社交场合露面,其它的养子女们都是以个人的名义或才能,在社会上崭露头角。实际养子女身分鲜少为世人所知,仅有在领养的当下育幼院会协助大肆宣传,刊登出高额赞助等等的利多新闻。
所以他们在外人面前,都会很有默契的掩盖这层关系,一来是为了避免用人唯亲的闲言闲语,二来是为了安插眼线在公司各部。但今日,严谦却为她出头,多少有些越线了。
她恍然想起昨晚他似乎说过,他要排查她的公司同事是否认真尽责,她内心一阵不安,不着声色的看了他几眼,想用眼神确认他的来意。
但此时他却故意不看她。
王经理...这件事你看着办,我晚点在楼上找李总还有些事要谈,时间还没到,先在你这借个独立办公室坐坐,看个资料打发时间。严谦对她投来的眼神视若无睹,径自随着领导进他办公室去了。
谢言松了一口气,面对严谦她感觉浑身不对劲,昨晚...这个那个的事...还没有后续的效应出现,早上她躲着严谦就出门了,但她可以继续假装无事发生吗?
没等她多想,王经理却又口气不佳的叫了她谢言,帮理事泡杯咖啡来。本来身为专业翻译审查员,泡咖啡这种杂事不会轮到她,但是她刚刚闯了祸,现在补偿倒也是合情合理。
她认命的起身,这些事情她从小也没少做过。
打扰了。她规规矩矩的敲门,进入时发觉经理办公室竟然只有严谦,她顿时身体僵硬,动作都不自然了起来。
严谦靠坐在经理室招待客人用的三人沙发上,坐姿端正,但那双修长的腿随意翘着二郎腿,却让人有总沙发比平时还小一号的错觉。他看着谢言,不发一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那我先出去了。她故作镇定的摆上咖啡,避免与他视线相交,转身想离开。
站住,给我回来。严谦的命令不容质疑,但从小听到大,她还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才转身面对他。
理事还有事交代?她压抑内心的焦虑,面无表情的问。
身体状况如何?他没头没脑的丢了一句,谢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问昨晚的事情,瞬间表情差点绷不住,耳朵泛红。
...还好。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思索一阵才给他了答复。说没事,感觉会像在强调复原状况,说跟往常一样,又像在逞强什么,她只好说了一个勉勉强强的答案。
严谦又沉默的观察了她的状态,除了故作镇定的尴尬外,她看起来确实挺好的。昨晚翻云覆雨留下的痕迹全被她精挑细选的衣服给遮盖了,这点倒是让他有些不满。
昨天晚上...他故意开口,满意地看到她露出一丝惊惶的表情,脸上邪魅的笑容加深王经理说没有公关酒会。话题转向出乎意料,她警惕起来,没有接话。
事到如今跟同事去酒吧喝酒都是小事了,怎样严重都比不过昨晚实际的那出。她心想大不了直接承认。
严谦站起身来朝她走近,谢言瞬间防备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但严谦腿长终究还是站在了她面前。
你今天穿的这件连衣裙...挺好看的。严谦的语气带着戏谑,谢言的脸更红了。但你穿这样不会热吗?
我穿什么你也要管。她又羞又恼的推了他的胸膛一把,冷静自持全被他的三言两语给打破,因为她听懂他的意思,他在笑她为了遮掩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穿了这件不合时节的衣服。
她一推没把他推开,反而引得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嘴唇近得差点碰上她的。
你干什么,这里是公司!谢言吓得花容失色,推拒得更大力了,他却纹丝不动。
不是在公司就可以抱吗?严谦挑眉,轻笑着问。
在哪都不行!放手,不放手我要叫了!谢言低声威胁,羞得绯红的脸蛋却没有任何威摄力。
严谦饶富兴味的想让她叫叫看,想了想她的处境,仍然克制的收回了手。
他恢复到面无表情的脸,嘱咐一句今晚早点下班回家就让她出去了。
刚逃离严谦魔掌的谢言,小脑袋瓜已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躲避严谦的作战计画。
严谦要正面对决,她偏偏要冷处理,要迂回再迂回。
反正现在最糟的事已经发生,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或许才能让他对她失去兴致。
她火速安排了两周的海外报社取材,当天什么行李也没带,就提前出国了。出发前还先打给严谦的秘书,探听到接下来两周他在国内的行程满档,不可能追着她去,才安心的上了飞机。
海外取材,每天要实际走访大街小巷好几处报社,要绷紧神经与专业人士交流,还要写一堆研析报告,取材补助也没多到可以顺便在国外享受一番,公司里大家都嫌麻烦不想去,现在谢言突然自愿要去,大家可对她感激涕零,她逃避现实的过程,顺便还赚了一波人情。
可惜取材出差时间上限就是两周,否则她冲动之下可能一申请就申请半年也说不定。
她在国外的头三天,严谦还试图联系她,未接来电及讯息里满满的怒气,谢言一开始心惊胆跳,后面干脆连看都不看,第五天过后讯息及电话都没了,她才逐渐安心下来。
再与严谦面对面那天,已是两周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