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后与他的父亲在一起仅仅是为了成神,生下他也完全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夏欢远远地望向站在一旁的安之,苦笑道:“叔父,原来我俩同病相怜——”
“……”安之沉默一会儿,才道:“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短暂,可我的母亲很爱我……”他用作为安之的经历向夏欢诉说着,而并非的确与夏欢经历一样境遇的沈渊。
夏欢回眸,果断伸手指向安之,“是他拿的息壤,并非母后。”
安之惊讶。早知道他就应保持沉默,不该发言刺激夏欢。
夏樱桐再怎么无理、唯利是图,也好歹是夏欢的母后。他是夏欢的叔父,可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可能连面都没见过,对夏欢来说,他完全是位陌生人。
这是一个套娃,典山要夏樱桐戴罪,夏欢不允许,所以安之便要代替夏樱桐替罪。受益者无论如何都是典山。
果然,安之看到的典山轻扬嘴角,无声地笑了。
安之刚从镜中逃脱,又着了道。
典山的谋算太深,太高明,让安之感到后背发凉,顿感自己根本不可能撼动得了典山。
正如典山所说,他这座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来气,而婖妙身后站着无数如典山一般的山,他怎么可能动得了婖妙!?
婖妙是始作俑者,可目前为止,她长什么样都自己都不知晓。
不能帮沈渊报仇洗白,他安之就不能回归现实世界。
他感到深深的绝望、无力。
正在这时,安之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他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去,谖竹正站在身后。
依然白衣飘飘,白纱覆面,面纱下侧绣一株翠绿,如他这个人一般温润坚韧,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就仿佛竹生花,千年难得一见,见之千年难忘。
“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安之问。
谖竹答:“自然是居兄拉着我来打配合,救你来了。”
安之明了。
“是蓬山神岛出了内贼。”夏欢所指之人不是安之,而是不知何时在安之身后出现的谖竹。他说道:“我亲眼看到谖竹偷偷潜入典山的寝殿,将息壤放了进去,嫁祸给他。”
这转折也太快了,安之还没弄明白来龙去脉,但他坚信,谖竹这如玉般无暇温柔的人不可能是蓬莱内贼。
“那息壤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