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军队上下开始准备过年,为了图个喜庆,还准备了一些红灯笼挂在营帐前。
这日天不亮楚昀宁就醒了,手里捧着杯热茶,望着窗外鹅毛般大雪。
“小姐这么早就醒了。”碧秀听见了动静,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也挣扎爬起来。
“没了睡意,你再睡会儿吧,不必起这么早。”
碧秀已经麻溜的穿好了衣裳,又洗了把脸,一边梳头发一边笑着说:
“小姐是不是心里头有心事儿?”
蒙蒙亮的天往日小姐都是要睡到日晒三竿的,肯定是心里装着事儿。
楚昀宁淡淡一笑,低着头喝了半杯茶暖暖胃:“既然已经醒了,我打算给北北熬点粥,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都不能差。”
刚撩起帘子,外面一阵风雪飘来,隐约还夹杂着北北兴奋的声音,楚昀宁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娘亲!”
又听见了一声。
楚昀宁抬眸顺着视线寻,果然看见了不远处北北一路小跑过来,怀里似乎还抱了个什么东西。
她上前几步迎一迎,北北穿着件厚厚的貂裘,脑袋上也顶着灰色貂帽,露出半张脸,因为奔跑,小脸蛋儿变得红彤彤的,正咧着嘴冲她笑。
“这么早去哪了,冷不冷?”
北北摇头,兴冲冲的说:“皇伯伯带我去了冬猎,昨儿发现雪地里有不少动物脚印,娘亲,皇伯伯可厉害啦,狩了好多小动物。”
“那你怀里这个也是?”楚昀宁好奇的探过脑袋,想瞧瞧他怀里这个。
北北大方的露出来,一只毛色雪白,浑身还有道道痕迹,嘴角边还有几根白色胡须,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
更要命的是它脑门上那个王字!
竟是个小虎崽儿。
“北北,这是……”
“娘亲,我知道这是小老虎,皇伯伯说它才一个多月,谁养的就跟谁亲,暂时是不会伤人的。”
北北是在雪地里捡到小老虎的,没走多久就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母老虎,浑身都是伤,张大獠牙仰天长啸,嚎了声后就死了,小虎崽看着有点儿可怜,北北就给带了回来。
“这……”楚昀宁并没有养猛兽的经验,只是看着北北兴致冲冲的,她不忍心拒绝,所以只好答应了:“先暂时养一养,若是有野性,就要送出去。”
北北点头。
“快跟着碧秀回去洗洗漱,娘亲去给你做早膳。”楚昀宁将北北递给了碧秀,转身去准备早膳。
等吃过了早饭,北北就睡下了,怀里还搂着小酣睡的小虎崽,楚昀宁替他盖上了被子,并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后笑着离开了。
去了主帐营,明文帝刚和几个人商议完战事,喝了半杯浓茶,抬眸看见她来又立即放下。
“你来了。”
楚昀宁点头:“皇上这是打算有行动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马上就是年末了,总这么拖延也不是个办法,朕打算明儿就回阳城。”
阳城环境能比营帐好一些,也能让母子两个少受点罪,楚昀宁犹豫片刻后点头,毕竟真要打起仗,说不定会波及到这边,她不想让北北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好,晚些时候我收拾收拾。”
次日清晨,一行人坐上马车回到了阳城,不同于营帐的阴冷潮湿,屋子里就暖和多了,各种条件也方便了许多。
“娘亲,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北北睁大眼睛茫然的盯着她看。
楚昀宁犹豫了片刻,这时莫公公赶来了:“废太子那边闹腾上了。”
能找来她,说明废太子闹得不轻,楚昀宁对着北北说:“你现在屋子里,娘亲一会就回来好吗。”
“好。”
将北北安置好之后,楚昀宁跟着莫公公赶去了废太子那,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鬼哭狼嚎。
“废太子从咱们离开阳城就一直没消停,已经绝食了三日,嚷嚷着要离开阳城。”
楚昀宁疑惑:“这阵子接触过什么人?”
“奴才仔细打听过了,除了送饭的侍卫之外,就剩下两个老婆子,每日的饭菜也是经过检查的,没人能有机会接触外人。”
听到这,楚昀宁大抵心里已经知道了,又想起了废太子好色本性,她戴上了黑色面纱,推开门进了屋子里,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楚昀宁实在是想不通,堂堂一国太子怎么会这样邋遢。
她再次质疑云澜皇后教育方式,愣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只要云澜太子不作不闹,这皇位就是板上钉钉的。
“谁来劝孤也没用,滚出去!”废太子厉吼。
楚昀宁冷笑:“来呀,给太子殿下上鸩酒!”
话一落,废太子蹭的站起身,转过头怒瞪着楚昀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来教训孤?”
“区区一个废太子,犹如丧家之犬,如何不敢教训?”楚昀宁下颌扬起:“去准备鸩酒!”
“你敢!”废太子又气又怒,直接冲到楚昀宁身边,扬手就要打她,楚昀宁却极快的给了他一耳光,又快又狠,废太子根本就不是对手,被打的毫无反击之力,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咬牙切齿愤恨的瞪着她。
楚昀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鄙夷:“你打开阳城大门,不战而降,云澜皇帝赏黄金万两要你的人头,废太子,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高高在上被人尊敬的太子殿下吧?”
被戳到了心事,废太子恼羞成怒:“你们杀了孤,母后不会放过你的。”
“笑话,云澜皇后自身难保,整个家族因你而蒙羞,纵使你父皇再怎么敬重你母后,也敌不过文武百官的弹劾,如今你母后早已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不过是一个罪妇。”
闻言,废太子猛的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这绝对不可能,父皇他那么爱母后……”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无能和愚蠢所致?”楚昀宁甚至能想象云澜皇帝的愤怒,予以重任,结果却愚不可及,折损了一大半的云澜兵马,一下子拉跨了云澜的实力。
要不是云澜皇帝还念及和皇后之间情份,早就一杯毒酒赐下了。
废太子紧紧咬牙:“孤只是一时不察被人算计,你们南端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哄骗孤来,却又禁足孤,一定要利用孤得到什么。”
“若不是你色胆包天,惦记着东陵的美人儿,你会被人算计,云澜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太子!”
这是楚昀宁的真心话。
废太子被训的一言不发。
这时莫公公端来一杯酒,吓得废太子立即后退两步,楚昀宁叹气;“原本是要利用你换来些什么,可惜,云澜皇帝一听说你在我们手里,还盼着我们给你一个痛快,一文钱都不肯出,如今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南端不养废人。”
楚昀宁端着酒杯一步步逼近,废太子十分不甘心的说:“谁说孤没有利用价值的,你放了孤,孤可以允诺你一些事。”
“就凭你?”莫公公冷笑,实在是看不上废太子的一言一行。
废太子看着毒酒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两股颤颤,咬着牙说:“只要你们放了孤,孤可以给你们十万两黄金!”
楚昀宁停下了脚步,斜了眼废太子:“此话怎么说?”
“等放了孤……”
“故弄玄虚,楚大人不要相信。”莫公公说。
一听楚大人三个人,废太子来了精神:“你就是楚昀宁?”
楚昀宁单手掐住了废太子的下颌:“从你嘴里听见我的名字,真是扫兴!”
“等等!”废太子被吓得六神无主,他还没活够呢,根本就不想死,本来是要投靠南端,期盼着能够东山再起,可谁知道南端不讲武德,直接将自己扣押了。
卑鄙又无耻!
“孤真的有十万两黄金,就藏在边关外一座破庙下,孤已经设下了陷阱,除了孤之外无人能打开那道门。”m.
楚昀宁挑唇:“钥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