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苏玉锦提及,想去挑选一些布料,预备着给吕伯娘还有苏云若,等她们来京城时,裁制新衣用。
表哥果然是表哥,打得一手好算盘,做的一手好生意。
「行吧。」此时有求于人,秦霈佑也没矫情,只坐了下来。
可贺严修却是挑眉,「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吃饭啊。」秦霈佑被问的莫名其妙。
「你且先回宫等消息。」贺严修道,「顺便也将银子准备好。」
而且既然已经打破了他的计划,害得他陪苏玉锦的时间变短,那就断然不能再留秦霈佑在此过多打扰他们。
秦霈佑,「……」
我表哥永远是我表哥。
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送走了秦霈佑,贺严修往苏玉锦的碗中夹了一个珍珠糯米丸子,「咱们先吃饭,待会儿陪你去逛一逛。」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盘算着待会儿该去哪里。
酸笋鸡皮汤端了上来,兴安和艾草帮着盛汤,互相看了一眼。
自家的两位主子是情投意合,已经走到楼下那位是满脸哀怨。
只有三殿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几日后,京城之中的街头巷尾,仍旧是议论纷纷。
不过不再议论三殿下的仁善昭著,而是议论皇宫外贴出来的告示。。
告示的内容是征求百姓意见,修改税收种类,废弃青苗税,还是废除人丁税。
「依我看,理应废除青苗税,这青苗税原就是田赋附加,又是在庄稼未曾成熟时征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对百姓而言最是艰难之时,倒是不如不征为好。」
「我倒是觉得,理应废弃人丁税,这人丁税是按人头征取,若是一家子人多田少的,人丁税便要让一个人家变得穷苦,倒是不如不征人头税,只征青苗税,说到底,田地里头有青苗,倒也足以说明这家的田地多,支撑的住这样的税赋。」
「那倒不如将这两样皆废除,从商人手中多征一些税,也能让百姓的日子更加好快一些……」
诸如此类的言论,这些时日可谓不绝于耳。
街头巷尾,终日都在讨论这些,而且是各执一词,纷纷觉得自己有道理。
眼看街头都有人在那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秦霈佑见状,顿时欣喜,「果然还是平安县君的法子最为好用,这些人只顾得争论这些,早已将我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人之常情罢了。」苏玉锦抿嘴直笑。
人的记忆力有限,关注其他事情的精力更是不多。
秦霈佑「仁心善行」之事虽然被人津津乐道,可那到底是皇子的事,即便是个做好事的皇子,到底与自己无关,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但税赋之事,便不同了,牵扯天下黎民百姓,且但凡读些书,知些大道理的,便喜欢发表些指点江山的言论,尤其这还是个选择题,越发容易让人站队,互相不服。
话题热度,自然而然也就起来了。
有了新话题,从前那个,自然也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平安县君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贺严修适时地提了一句。
秦霈佑,「……」
刚给了两千两银子还不够?
在险些将头挠秃了以后,秦霈佑嘿嘿笑了笑,「突然想了起来,临出宫前,母妃交代我要早些回去,晌午去他宫中用了午饭去,此时时候不早,我得早早回去。」
「先失陪了,失陪。」
秦霈佑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只要他溜得快,就不会被人拔了毛!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秦霈佑便消失在了街头。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再看不见秦霈佑的半个影子,仿佛从未出现在这街上一般。
「这个三殿下,当真越发小气了。」贺严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羊毛逮着一只来薅,也难怪三殿下要躲你躲得远远的。」苏玉锦笑了起来,「说起来,你最近很缺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玉锦总觉得,这段时日只要一听到银钱,财物什么的,贺严修便双目放光。
「没有。」贺严修摸了摸鼻子,「不过就是喜欢罢了。」
二爷喜欢钱?
从前倒是从未听闻。
莫非是近朱者赤?
二爷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便学了她的性子,越发喜欢钱了。
还是说……